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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從未見過我的上司如此孩子氣的一面。面對這般不能強攻只能智取的棘手炮火，他的回應是倒頭躺在了c黃上，把自己全部塞進被子裡，聲音隔著被單淡定地傳出來：&ldo;艾木，你幫我送送江夫人。&rdo;一貫優雅貴氣又美麗的江夫人氣得杏眼圓睜，指著被罩那一團白色直吸氣：&ldo;江承莫！&rdo;等我一直把江夫人送走再回來，江承莫已經把檔案都看了一遍。他臉上留有發燒時的紅暈，掩去兩聲咳嗽後對我說：&ldo;幫我重新辦一支手機。&rdo;我低頭，從包袋裡取出一隻一小時前從數碼商店裡買到的蘋果手機，遞過去。江承莫看看盒子：&ldo;……&rdo;我說：&ldo;si卡沒有摔壞。已經剪完安在裡面。&rdo;江承莫：&ldo;……&rdo;他看我一眼，開機。不久後有多通關機電話提醒彈出來，我看他一條條翻過去，最後把手機扔到一邊，面無表情。這一刻，我真懷疑他這次叫我過來究竟是讓我帶電腦還是買手機。第二天江承莫將江夫人的警告置若罔聞，扔了輸液瓶出現在公司裡。而我則再次收到了來自國外的加急包裹。這回沈奕去了新加坡，包裹裡還是幾片葉子幾塊石子，以及一張在新加坡沙灘上寫著艾木兩字的照片。然後，沈奕的助理再次打過電話來詢問他的行蹤。我終於認為沒了忍耐的必要，直接將電話撥了過去。沈奕開頭吹了聲口哨，笑意盈盈的聲音聽了十足的欠扁：&ldo;包裹都收到啦？&rdo;&ldo;你腦子被海水沖走了？&rdo;&ldo;咦，你難道不喜歡那些小東西？&rdo;&ldo;我不喜歡。&rdo;&ldo;那你扔了就好了。&rdo;沈奕口氣裡透著不以為意，說，&ldo;不過我倒是聽你那位大學同學周曉研說，你大學時代的夢想之一就是希望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做個全職太太，然後你的男人不管是在世界哪個地方，都能記得你。&rdo;&ldo;……&rdo;&ldo;周曉研還說，你當時特別文藝，這些話的原話是你希望能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你的男人在沙漠綠洲捧起水喝的時候要默唸你的名字，在海邊遊玩的時候要在沙灘上寫上你的名字，以及去瑪雅文明……&rdo;我打斷他的話，咬著牙一字一頓：&ldo;那不是我說的。那全都是周曉研自己的夢想。&rdo;&ldo;瞎說。&rdo;沈奕慢悠悠地繼續開口，&ldo;周曉研的夢想我也順便問了，她說她希望能在紐西蘭擁有自己的別墅和農場，自己開拖拉機擠牛奶收割小麥。然後賺了錢買翡翠珠子，閒著沒事灑到c黃上一顆一顆地數。&rdo;&ldo;……&rdo;他開始拿捏出一股誘惑的調調：&ldo;所以你看，我沒說錯對不對？艾木同學，你何必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實？我這麼喜歡你，你享受一下被人喜歡的感覺難道不好麼？&rdo;我冷冷地戳破他努力營造出的氣氛：&ldo;你閉嘴。&rdo;沈奕&ldo;嘖&rdo;了一聲，還在再接再厲：&ldo;艾木，你是女人。女人呢，生來就得有點享受的自覺。江承莫拿你當男人使，可你自己不能把自己真的當成個男人。女人生來就是被呵護的。而你要是答應跟我交往，你可以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呵護你的。&rdo;我深吸一口氣，說：&ldo;沈奕，你做件好事，跳海去吧。&rdo;宋小西去a城三天，江承莫面色如常。他淡定地主持會議，淡定地籤一份份檔案，甚至還淡定地和他的前女友左纖出去吃了一頓飯。就彷彿那一天摔了手機的人不是他一樣。只不過我還是留意到了一點不同。江承莫對手機的依賴性似乎比之前更高。不論是他在主持會議還是會客抑或飯局，他的手機都會放在手邊十公分內，甚至他連走路的時候都會把手機擱在手裡上下把玩。宋小西去a城第四天，我剛把進度向江承莫彙報完畢，腳還沒有邁出辦公室，突然接到了宋小西的電話。&ldo;江董……&rdo;&ldo;什麼？&rdo;我又走回去，把手機螢幕示意給他：&ldo;宋小姐的電話。&rdo;下一刻我看到江承莫手裡慢悠悠轉著的鋼筆&rdo;啪嗒&rdo;一聲，被他按在了桌子上。基於江承莫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很不厚道地按下了擴音鍵。&ldo;宋小姐，你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