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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根頸項燒成一片，總覺得再也無法這樣隨口叫他。胡思亂想著，沈自酌聲音又響起來：&ldo;本來打算把證的事情辦妥了再……對不起，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rdo;昨晚那樣旖旎的氣氛，要是沈自酌再半途喊停，她倒要懷疑他是否有隱疾了。譚如意自然不會怪他，畢竟是她所願意的，即便沈自酌不提領證，她也並不覺得後悔。夏嵐所言往往是切合現實的真理，可她寧願犯點傻，唯獨不想用任何世俗的標準去衡量沈自酌。靜靜抱著，體溫相貼，彼此聽著心跳，直到天光大亮。鬧鐘響了，兩人一時都沒有動。又過了片刻，譚如意輕聲說：&ldo;要遲到了。&rdo;沈自酌&ldo;嗯&rdo;了一聲，手臂剛剛卸了幾分力道，又收攏了，只說：&ldo;還不想放你走。&rdo;譚如意心臟早隨著昨晚的那兩勺糖液化掉了，滿腔的心思盡化作春。水暖陽，只覺得甜蜜，十分的甜蜜，彷彿自己整個浸在了那糖罐子裡頭。這個人，平日那樣的嚴謹，說起情話來卻彷彿百步穿楊的利箭，箭箭正中要害。又想，她譚如意究竟何德何能。過了一會兒，實在是不得不起了，沈自酌總算放了手。兩人都趕時間，擠在一起洗漱。譚如意這時才覺得羞赧，不敢拿正眼看他。洗漱完畢，譚如意收拾好東西，撈起昨晚在沙發上放了一整夜的手機，這才發現竟有五個未接來電，都是夏嵐打過來。她也來不及回電了，揣進包裡飛快去門口換鞋。正好沈自酌也打著領帶出來了，兩人目光撞上，又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譚如意不由勾了勾嘴角，這才發覺，原來沈自酌也是會害羞的。沒時間準備早餐，沈自酌開車經過一家肯德基，下車去買了幾根油條。他將紙袋遞給譚如意，飛快發動車子，說：&ldo;將就吃一點吧。&rdo;譚如意吃了兩口，問他：&ldo;沈先生，你要不要吃一點？&rdo;沈自酌搖頭，&ldo;我到公司了再吃。&rdo;&ldo;一直想問，你早餐只吃麵包牛奶嗎？&rdo;&ldo;小時候跟著我媽吃習慣了。&rdo;&ldo;所以一直沒試過別的？&rdo;譚如意看著他，&ldo;譬如蟹黃湯包，玉米腸粉，薺菜小餛飩武漢熱乾麵……&rdo;她說著，自己反覺得饞了，&ldo;下回試試吧，我包餛飩的手藝還是不錯的。&rdo;沈自酌輕聲一笑，看她一眼，&ldo;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rdo;&ldo;我不會的可多了，你會的我大多都不會……&rdo;她說著說著不自覺停了下來，想到了躺在病c黃上的唐舒顏，剛剛咬下去的一口油條立時咽不下去了，像根刺卡在那裡。沈自酌會的，唐舒顏是不是都會呢？他們專業一樣，又是這樣一路風雨同舟，倍道兼程。轉而又鄙視起自己的矯情，心道人總是貪心不足又患得患失。沈自酌卻說：&ldo;我會的你不需要會，我們兩個人，有一個人會就夠了。&rdo;譚如意聞言怔了一下，繼而笑起來。沈自酌將她送到學校，又約定了下班過來接她去醫院一道看望唐舒顏。直到上完了第一節課，譚如意才記起來要給夏嵐回電。夏嵐興師問罪：&ldo;昨晚你不是在家嗎？打了五次都沒人接。&rdo;譚如意忙道歉，&ldo;昨晚睡得很早，手機關靜音了，對不起。&rdo;夏嵐那邊詭異地沉默了一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ldo;那是夠早的。&rdo;夏嵐這個人從來都是會慧眼如炬，譚如意自然明白她猜出來了，她臉上一熱，避開話題，只問：&ldo;你今天什麼時候下班？&rdo;&ldo;還得加班，恐怕要到八點吧。&rdo;&ldo;我下班了要先去趟醫院，你要是回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我上去找你。&rdo;夏嵐疑惑問道：&ldo;去醫院做什麼？&rdo;譚如意沉默一瞬，&ldo;唐舒顏做了個闌尾炎手術。&rdo;&ldo;她做手術，你過去看她做什麼？這多不人道啊小如意，想想看，自己剛剛被手術刀劃了道口子，躺在c黃上要死不活，還要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我要是她，肯定慪得要往你臉上潑硫酸。&rdo;譚如意一驚，&ldo;有這麼嚴重。&rdo;夏嵐笑起來，&ldo;別人我是不知道，換成是我，肯定要跟你拼命的。&rdo;&ldo;可我已經跟沈自酌說好了一起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