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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了一會兒，粥煮熟了。譚如意替她盛了半碗，擱到餐桌上，&ldo;小心點，燙。&rdo;夏嵐歪坐在椅子上，慢慢吃著。吃了一會兒，自嘲一笑：&ldo;離婚了才發現，還是有個人在跟前的好，起碼生病了好歹有人照顧。&rdo;譚如意在她旁邊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靜了數秒方問：&ldo;那你……現在在談戀愛嗎？&rdo;夏嵐搖了搖頭，手捏著勺子輕輕攪拌著碗裡的粥，似是突然沒了胃口，&ldo;其實……這幾天我前夫一直在聯絡，他想復婚。&rdo;譚如意一驚，抬頭看她，&ldo;那你的意思是？&rdo;&ldo;我肯定不答應，可他天天去騷擾我媽。我媽看他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力勸我再給他個機會。我就騙她，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媽精賊得很，天天催我把&lso;男朋友&rso;帶回去她看……&rdo;她嘆了口氣，&ldo;催得我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做女人可真不容易，初婚晚了要催，二婚不積極也要催。&rdo;話裡全沒有譚吉的影子。譚如意便又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靜了片刻，又問她：&ldo;有人追你嗎？有沒有合適的？&rdo;夏嵐一頓，&ldo;沒有。&rdo;一時便沉默下來。夏嵐喝完了粥，將碗放回廚房，問譚如意，&ldo;你是再坐會兒還是回去？我現在渾身沒力氣，不然也好陪你出去逛逛街。&rdo;譚如意趕忙搖頭，&ldo;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rdo;夏嵐點了點頭。譚如意起身往外走，&ldo;那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rdo;將門關上以後，譚如意背靠著門板嘆了口氣，十分懊惱，仍是不知道怎麼同夏嵐開這個口。站了一會兒，朝電梯走去。她按了樓層鍵，電梯門正要合上的時候，對面上來的電梯恰好在這時停了下來。譚如意無意識朝對面瞥了一眼，立時怔住，抬手使勁去開門鍵。堪堪合成一線的電梯門又立即超兩旁彈開，譚如意跨出去，看著那道身影走到夏嵐的公寓前面，在他抬手按門鈴的時候驟然出聲：&ldo;譚吉！&rdo;清脆的&ldo;叮鈴&rdo;聲裡，譚吉身影一滯，轉過身來，而他背後的門也緊跟著打來，傳出夏嵐的聲音：&ldo;不是說你讓你別來的嗎……&rdo;話說了半截，突兀地斷了。三個人尷尬地站了一瞬，夏嵐忽長嘆一口氣，對姐弟兩人說：&ldo;進來吧。&rdo;進屋以後，夏嵐先是給兩人到了杯水，而後靠著一側的牆壁，看著沙發上坐著的譚如意，&ldo;如意，對不起……不是有意瞞著你的。&rdo;譚如意手指緊握，沒有說話。譚吉卻開口說：&ldo;姐，是我主動的，不關夏嵐的事。&rdo;&ldo;你瞎說什麼！&rdo;夏嵐低喝一聲，看著譚如意，急忙解釋起來，&ldo;如意，這事兒是我不厚道。但也不是你想得這樣，我跟譚吉什麼事都沒有……&rdo;&ldo;什麼都沒有？&rdo;譚吉霍地站起身，緊盯著夏嵐，&ldo;你把這話再說一遍。&rdo;夏嵐咬了咬牙，看著譚吉，&ldo;既然今天如意也在，我乾脆就把話說清楚。你還年輕，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一個離過婚的老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對我……&rdo;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起來，譚如意腦中一團亂麻，忽然開口：&ldo;你們別吵了。&rdo;一時靜下來，譚如意抬頭看著譚吉，&ldo;你主動的？&rdo;&ldo;當然是我主動的。&rdo;&ldo;她大你六歲，還離過婚。&rdo;譚如意艱澀開口，眼角餘光瞥見夏嵐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了。&ldo;那又怎麼了？姐，你該不會覺得離過婚的女人就低人一等吧？&rdo;譚如意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譚吉，他看來身形高大，然而仍有幾分稚氣未脫，再怎麼成熟得超出年齡，也仍舊才二十歲出頭而已。&ldo;夏嵐有自己的事業，你還在讀書。我並不是想阻止你們，可是……&rdo;&ldo;我知道，&rdo;譚吉打斷她，&ldo;你要說的話，夏嵐已經跟我說過一千遍了。我沒打算讓她現在就跟我好，我一無所有，也不想讓她跟著我受委屈，可是……&rdo;他聲音低下去，&ldo;好歹得給我一個機會。&rdo;譚如意沒說話，夏嵐也沒說話。&ldo;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