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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顏笑說：&ldo;謝謝。&rdo;崇城區代表接著說：&ldo;早就有與貴公司合作的意思，唐小姐找上門來之時，我真覺得心有靈犀。聊了半席話，不由嫉妒沈先生能有這樣一個得力的合作伙伴。&rdo;&ldo;陳先生，這真是過獎了。&rdo;唐舒顏笑了笑說，&ldo;可惜中國社會總不能給投身事業的女人以公正的評價，反而要用是否結婚，是否生孩子來作為衡量的標尺。這大約是我這些年唯一覺得不平的地方吧‐‐奮鬥了這麼多年，被冠了一個&lso;剩女&rso;的稱呼。&rdo;&ldo;這麼多年，唐小姐沒能遇到一個甘願走入圍城的物件？&rdo;唐舒顏手裡動作一頓，眸光微沉，仍是笑說：&ldo;自然是有的。只是感情不同於做生意，不是費心經營就能成功的……我大約，還是欠缺了那麼一點勇氣和運氣。&rdo;崇城區代表哈哈一笑，舉杯敬唐舒顏，&ldo;拿就祝唐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rdo;‐‐上午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譚如意上車之後，聽了會兒歌，被曬得有懶，漸漸睡著了。睡到半途，醒了一次，迷迷糊糊間聽見身後有人在講話。說的不是中文，是字正腔圓的英式英語。聽了幾句，似乎是在介紹沿途的景觀，困頓再次襲來，她沒再細聽，只隱約覺得，這人的聲音倒是十分的清澈悅耳。再次醒來，是在途中的一站。坐他身旁的人取架子上的東西時，不小心將她腿踢到了。唐如意驚醒過來，對方連聲道歉，譚如意擺了擺手，&ldo;沒關係。&rdo;話音剛落，忽覺頭頂的光給人遮了一線，譚如意仰頭，對上一張俊朗的臉。譚如意思維遲滯了片刻，覺得這張臉看著十分的眼熟，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刻，那人笑起來，&ldo;譚如意，好久不見。&rdo;譚如意大腦一片空白，許久之後，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ldo;裴寧。&rdo;裴寧對坐在他身旁的老外說了句話，而後到譚如意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扭頭看著她，&ldo;算起來，兩年沒見了吧。&rdo;譚如意仍有些恍惚，此刻裴寧只與她隔著一拳頭的距離，呼吸間就能隱約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還是覺得不真實，各式各樣的念頭一時翻湧不斷，譚如意張了張口，沒出聲。裴寧見她沒說話，笑了笑，又問：&ldo;出來旅遊嗎？&rdo;&ldo;不是，&rdo;譚如意搖頭，乾澀說道，&ldo;回家。&rdo;總覺得自己開口的腔調說不出的怪異，聲音都好似不受自己控制。&ldo;你在崇城工作？&rdo;譚如意低頭，&ldo;嗯&rdo;了一聲。裴寧靜了片刻，輕笑一聲，似有些苦惱，&ldo;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啊？&rdo;&ldo;不是，&rdo;譚如意立即否認，那事兒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她怎麼耿耿於懷，也不至於記掛到現在，&ldo;……就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rdo;裴寧笑起來，&ldo;我也沒想到竟會這麼巧。&rdo;&ldo;過來玩嗎？&rdo;&ldo;給我在英國的老師當導遊。&rdo;譚如意微微抬眼，看了看裴寧。變化有些大，原先那種青澀的氣息褪了大半，顯出一種男人特有的硬朗。便如寶劍出鞘時，一閃而逝的寒芒。裴寧也在看她，&ldo;你沒怎麼變。&rdo;&ldo;怎麼會，&rdo;譚如意垂下目光，&ldo;人總是會變的。&rdo;裴寧搖了搖頭，&ldo;一樣的拘謹防備。&rdo;譚如意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裴寧又問，&ldo;現在在當老師嗎？&rdo;&ldo;嗯。&rdo;&ldo;教初中還是高中。&rdo;&ldo;初中。&rdo;&ldo;在哪所學校？&rdo;譚如意沒回答。裴寧笑起來，也不追問，只說：&ldo;願意留個聯絡方式嗎？&rdo;雖在詢問，動作卻是不容拒絕的架勢，自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譚如意。譚如意無法，將自己的號碼輸進去。裴寧接過來，撥打出去。聽見譚如意手機震動起來，方結束通話了，&ldo;剛剛換的崇城的號碼，你可以存一下，&rdo;他頓了頓，笑說，&ldo;當然，不存也可以。&rdo;譚如意沒有動，&ldo;你要留在崇城工作？&rdo;&ldo;嗯，工作還沒找好，剛剛找到落腳之處。&rdo;兩人之間隔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還有當年一樁懸而未決的公案，說什麼都有些交淺言深的意思。裴寧自然也覺察出她不願多談，無關緊要地寒暄了兩句，重回到後面的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