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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這菜聞著就噁心！誰吃得下去！&rdo; 他嘟著嘴，將餐盤使勁一推。譚如意有幾分難堪，&ldo;沈先生，要不你帶子軒出去吃吧。&rdo;沈自酌沒回答，從她的餐盤裡夾了一筷子小炒南瓜，&ldo;沈子軒，別在我面前耍少爺脾氣。還有，&rdo;他抬頭瞥了沈子軒一眼，&ldo;今後你要是再敢衝你阿姨發火……&rdo;沈子軒立即噤聲，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菜，將餐盤撞得叮噹作響。吃完之後，沈自酌送沈子軒回學校。譚如意將兩人送到門口，看著沈自酌上了車，腳步一時挪不開，心裡莫名生出些不捨的情緒。可兩人分明已日夜相對，朝夕相處。沈自酌發動車子，開出去數米，忽然踩了剎車，開啟駕駛座車門。譚如意一怔，見他邁開腳步朝自己走來。步伐很大，彷彿帶著一陣風。到了跟前，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東西，塞進她手裡，將她手團緊了，低聲說：&ldo;下班見。&rdo;譚如意心裡一時湧出無限的甜蜜，&ldo;下班見。&rdo;等車子駛遠了，譚如意張開手掌，躺在掌心裡的是顆大白兔奶糖。‐‐回到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吃飯的老師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譚如意改了會兒作業，梁敬川走進辦公室，朝她笑了笑，打了聲招呼，&ldo;譚老師。&rdo;他語氣與平日相比，微妙有些不同，似乎更客氣些，顯出幾分疏離。譚如意愣了愣，正要回應，梁敬川已回自己座位上坐好，再沒抬頭。又過了一會兒，馬老師吃飯回來了。她衝了杯茶，一邊喝一邊說：&ldo;譚老師。&rdo;譚如意連忙轉身：&ldo;馬老師，怎麼了？&rdo;馬老師打量著她，似笑非笑，&ldo;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也不跟我們分享分享？&rdo;譚如意心裡雖有預感，讓馬老師用這種語氣點出來，仍覺得幾分尷尬&ldo;對不起。&rdo;&ldo;哎，沒什麼好道歉的，主要是我以為你還單身，正打算幫你牽線呢。&rdo;譚如意笑了笑，&ldo;真的非常對不起，讓您費心了。&rdo;馬老師擺擺手，&ldo;沒事沒事，你能找到這麼好的男朋友，我們也替你高興，是吧，梁老師？&rdo;梁敬川這才抬起頭來，衝譚如意笑了笑，&ldo;譚老師，恭喜你。&rdo;譚如意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了，又聯想到梁敬川兩個月以來的行為，心裡愧疚頓生，她咬了咬唇，&ldo;梁老師，你昨天說的那個農場……&rdo;&ldo;人沒湊齊，取消了，正要跟你說呢。&rdo;梁敬川笑說，從桌子上拿起塊巧克力，扔給譚如意，&ldo;今後有機會再說吧。&rdo;譚如意伸手接過，鬆了口氣，心裡十分感激梁敬川行事妥帖，不露痕跡。‐‐當晚在餐桌上，譚如意被告知沈子軒對她就職的學校頗多微詞，譚如意反落得輕鬆：&ldo;他不願意來也好，我不太會跟他打交道。&rdo;&ldo;不用跟他客氣，&rdo;沈自酌說，&ldo;大嫂平時沒時間教育他，都是被保姆慣出來的臭脾氣。&rdo;譚如意看他一眼：&ldo;他好像挺怕你的。&rdo;沈自酌不以為意，&ldo;很多人都很怕我。&rdo;譚如意不由笑了笑，心想，自己本來也是&ldo;很多人&rdo;中的一員。&ldo;五一放幾天假？&rdo;譚如意回過神來，&ldo;三天。&rdo;&ldo;想去哪裡玩嗎？&rdo;譚如意搖了搖頭，&ldo;我想回去看看爺爺。&rdo;她基本三天到一週給譚爺爺去個電話，但已有兩個月沒回家了。譚如意奶奶在譚吉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此後譚爺爺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他是個特別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鰥居多年，弄弄花糙，下下棋，打打骨牌，倒也過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譚衛國時常跟他添堵的話，他的晚年生活，恐怕還能更清閒一些。沈自酌沉吟片刻，&ldo;有時間的話，我陪你一起回去。&rdo;譚如意心生感激。與沈自酌的婚事，一直是譚爺爺心裡的一根刺，每每說起來，總要感嘆自己沒本事，生了個窩囊廢的兒子，還不能保得孫女周全。若沈自酌能一起回去，好歹也能讓爺爺安心一些。作者有話要說：梁老師功成身退了……再怎麼給戲份，也是個打醬油的命ojz☆、 同居（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