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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墨頓了一會兒，輕嘆一聲，&ldo;她本質也並沒有那麼十惡不赦，還不至於壞到骨子裡救不回來。年輕小姑娘都有這麼一個階段，瞧不起自己身邊生嫩的男生，覺得他們怎麼看怎麼幼稚，是以偏愛上了年紀的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我知道還有蘇鈺給你施壓，你也難辦。但我還是希，如果可以的話，你儘量能跟她好好談談。她要是聽得進去也就算了，聽不進去，今後總有她吃虧的時候。齊簡堂靜了好久，方才開口：&ldo;她對你這樣飛揚跋扈出言不遜，你還願意護著她。&rdo;程如墨沒說話。哪裡是願意護著她，不過是想護著十多年前牽著自己袖子要糖吃的小姑娘罷了。人有時候做好事其實並不完全出於善意的目的，很多情況下也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現在嚴子月已經在懸崖邊上了，讓她一腳把她踹底下去，她確實下不了這個手。&ldo;行吧，&rdo;齊簡堂長嘆一口氣，&ldo;這事兒因我而起，我確實有無法迴避的責任，我儘量勸勸她‐‐我喊你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問你。&rdo;程如墨看他一眼，&ldo;什麼事？&rdo;齊簡堂忽壓低了聲音，&ldo;你也聽蘇鈺說了，她打算跟我合資，另外自己開一家廣告公司，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過去？&rdo;程如墨微訝，看著他，&ldo;你打算跟她結婚了？&rdo;齊簡堂頓了頓，&ldo;這個不重要，我們只說公司的事。在現在這地方，你要想再往上升一級，起碼還要三年，但是如果你跟我去，就能立即坐上我現在這個位置。&rdo;程如墨想了數秒，鄭重地搖了搖頭，&ldo;且不說我自己工作能力還不足以駕馭部門經理這個職位，我要是跟你過去了，蘇鈺怎麼看？別人怎麼說我倆關係？&rdo;她看著齊簡堂，&ldo;我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我得為陸岐然考慮。&rdo;&ldo;你有這樣的工作能力，難道甘願為了陸岐然放棄嗎？&rdo;&ldo;我沒什麼雄心壯志，錢夠花就行，自己有份事業就行。我覺得現在這工作很好，很穩定又不至於太累無法顧及家庭。我要是跟你去了，就得全身心投入事業。我一沒這樣的野心二沒這樣的覺悟，跟你過去也是拖你後腿，到時候你又要顧念舊情束手束腳。&rdo;程如墨看著齊簡堂，&ldo;我說過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我覺得無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陸岐然，待在現在的崗位上都是對我自己最有利的選擇。&rdo;齊簡堂半晌沒說話，末了擺了擺手，&ldo;算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rdo;程如墨望著他，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ldo;你真打算把自己的婚姻跟利益捆綁嗎？以你的能力，坐到高位只是時間問題。可一旦跟蘇鈺結婚，你就很難自由轉圜了。&rdo;齊簡堂苦笑一聲，&ldo;不挺好嗎，身家財產和婚姻綁牢了，才不會輕易離婚。&rdo;程如墨搖了搖頭，&ldo;你自己縱橫情場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連這點道理都拎不清楚。如果你真喜歡蘇鈺，這麼做也未嘗不可。為了一時的利益這麼遷就，真不像你的作風。&rdo;她見齊簡堂不說話，又說，&ldo;你這人性格本就傾向於做掌控者，我見過蘇鈺了，覺得你們做生意夥伴可以，做夫妻不一定真的合適。她這人氣場比你還強，你跟她結婚了怎麼會甘於事事妥協？&rdo;齊簡堂抬頭看她，&ldo;我倒是覺得你跟我最合適，可你肯嫁給我嗎？&rdo;&ldo;你都浪蕩三十六年了，何必急於一時，&rdo;程如墨笑了笑，&ldo;以你這樣的條件，自然有大把的姑娘等著你挑。&rdo;齊簡堂搖了搖頭，身體往後靠去，聲音帶了些疲憊，&ldo;真不是。越到這個年紀，越明白能找著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人有多難。我確實，並非喜歡你到非你不可，但真的只要你一點頭，讓我放棄現在所有的我都願意。&rdo;程如墨不置可否，&ldo;他們總說我拿你當備胎，我倒覺得是相反。如果不是陸岐然出現讓你有了危機感，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你最後的退路？&rdo;齊簡堂不說話。&ldo;同樣的話我已經闡明多次，今天是最後一次。這麼說吧，四年以來，我欽佩你的能力，也從你那裡受益頗多，但真的從來沒有一次，產生過類似於男女情愛的動心。&rdo;齊簡堂抬頭看著她，程如墨坦蕩與他對視，&ldo;我這人比較死心眼，活到二十七歲，讓我願意像飛蛾撲火一樣一頭扎進去的，只有一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