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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雲看他一眼，&ldo;你工作是自己找的，還是託了關係？我聽說電視臺並不怎麼好進。&rdo;陸岐然笑了笑，&ldo;我要是在我老家應聘，我父親興許能夠說上兩句話，但到崇城就鞭長莫及了。我是大四下學期應聘電視臺的實習生，跟我一起進去的有四個人，其他三個做了四個月就走了，我留了七個月，最後趁內部招聘投了簡歷，被正式錄取了。&rdo;&ldo;你怎麼不跟著一塊兒走？&rdo;陸岐然頓了頓，說：&ldo;實習沒有工資，而且跟正式員工一樣三班倒‐‐這是個雙向選擇的問題，實習生挑工作單位，單位也挑實習生。我最初就打算進電視臺，所以一直留下去了。&rdo;程德雲又有好一會兒不說話，只端著茶杯慢慢喝著。眼看著杯裡茶水到底了，他方將杯子擱下。陸岐然看了一眼，&ldo;我幫您續點水。&rdo;說著便拿起他杯子走到飲水機前去接水。等陸岐然復又坐下，程德雲方又開口說：&ldo;你母親是教什麼的？&rdo;&ldo;語文。那時候師範包分配，她一直在現在這學校教書，教了也快三十年了。&rdo;&ldo;有沒有什麼行政職務？&rdo;&ldo;沒有，&rdo;陸岐然搖頭，&ldo;就只有一個特級教師的職稱。&rdo;程德雲身體往後微微靠了靠，又問：&ldo;你大學時候跟如墨一個班？&rdo;&ldo;是的。&rdo;程德雲眯了眯眼睛，&ldo;那怎麼到這時候才搞物件？&rdo;陸岐然頓了數秒，&ldo;不瞞您說，我大學時候有女朋友。&rdo;&ldo;什麼時候散的？&rdo;&ldo;去年。&rdo;&ldo;哦，&rdo;程德雲身體又坐直了，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ldo;那時間還挺長。&rdo;正好這時候程如墨出來幫劉雪芝拿東西，聽見這一問一答了，走到餐桌旁抽了兩張紙出來擦了擦手，淡淡說：&ldo;爸，您別跟審犯人似的。我之前還跟邱宇訂了婚呢，人家都沒計較，誰還沒個過去。&rdo;程德雲瞥了程如墨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再不說話，只低頭喝著茶。程如墨去陽臺上抓了些曬乾的蘿蔔，再回客廳時，程德雲已跟著陸岐然在看《非誠勿擾》。程如墨有些好笑，望了陸岐然一眼；後者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程如墨便又回廚房了。她將蘿蔔放在海碗裡，邊淘洗邊說，&ldo;你說我爸這個年紀，看《百家講壇》我還能理解，可他週週逮著《非誠勿擾》，看完直播看重播……現在還跟陸岐然一起看起來了。&rdo;劉雪芝哈哈大笑，問：&ldo;他倆現在情況怎樣？&rdo;&ldo;應該還行，兩人交流完對臺上二十四位美麗的單身女嘉賓的感想之後，估計就能成一個陣營了。&rdo;劉雪芝笑，&ldo;你瞎說什麼呢。&rdo;有程如墨幫忙，菜燒得很快，不久之後七八個菜陸陸續續端上桌，劉雪芝將最後一道菜出鍋了，自己去盛煨在砂鍋裡的雞湯，囑咐程如墨拿碗盛飯。程如墨將電飯鍋端出去，碗擺上桌，估摸著二人到時候要喝酒，便只盛了兩碗飯，&ldo;開席了，吃完了再看吧。&rdo;程德雲和陸岐然起身到餐桌邊坐下，程德雲吩咐程如墨，&ldo;去拿瓶酒來。&rdo;程如墨心念一動，將剛剛和陸岐然買來的酒拿出來說，&ldo;就喝這個，您看行嗎？&rdo;程德雲往她手裡拿著的茅臺酒看了一眼，也沒說好不好。程如墨笑了笑，將瓶子遞給陸岐然。陸岐然將酒瓶開啟，拿起程德雲面前的杯子斟酒，斟到一半的時候，打算停手，正夾著牛ròu的程德雲瞥了一眼，說：&ldo;倒滿倒滿。&rdo;程如墨進去幫劉雪芝把雞湯端出來，劉雪芝將火都關好了，洗了手出去在程如墨旁邊坐下。陸岐然將自己面前的杯子也倒滿了，舉起來對程德雲說：&ldo;我先敬您。&rdo;程德雲望了他一眼，舉起杯子跟他碰了碰，自己悶了一大口。劉雪芝坐下之後，笑說：&ldo;也沒準備什麼菜，小陸你就將就吃一下。&rdo;陸岐然忙說，&ldo;這麼多菜，哪裡吃得完。&rdo;程如墨舀了半碗湯，瞅了陸岐然一眼，笑說：&ldo;媽你放心，在吃的上面，他特別能將就。&rdo;吃了會兒菜，劉雪芝問：&ldo;小陸你幾時回崇城？&rdo;&ldo;明天下午的高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