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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隨便說！&rdo;臥室裡傳來程如墨的聲音，&ldo;你以為我怕你！&rdo;&ldo;說就說！你看姨夫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rdo;陸岐然表情看著依然十分平靜，他伸手開啟了客廳門，說：&ldo;你回去吧。&rdo;&ldo;嘖嘖，真夠死心塌地的。你聽我一句勸，她跟齊簡堂不清不楚好久了，你真要跟她在一起，千萬提防別讓她給你帶綠帽子。&rdo;&ldo;出去。&rdo;陸岐然冷聲說。嚴子月翻了個白眼，大步跨出去伸手將門使勁一帶，&ldo;嘭&rdo;地一聲巨響，房間復又安靜下來。陸岐然立即走進臥室，見程如墨手枕在膝蓋上，臉埋在臂間。他嘆了口氣，在c黃邊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裡。&ldo;對不起，這事兒是我的錯。&rdo;&ldo;你錯什麼，&rdo;程如墨聲音哽咽，&ldo;是我自己自作自受。&rdo;&ldo;那我是共犯。&rdo;程如墨半晌沒說話，末了才從極細碎壓抑的哭聲裡傳來沙啞的聲音：&ldo;我說真的，我們別聯絡了。本來就是六年前的前塵往事，現在試也試過了，虧也吃過了，再這麼下去也沒意思。你這樣的，也不缺個把兩個炮｜友，但我是真的得為自己打算了。&rdo;陸岐然靜了數秒，沉聲說，&ldo;那你把我打算進去。&rdo;程如墨動作一頓，說：&ldo;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想法，看我流產了，覺得你有責任。你這人道德感強，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可結婚是要過一輩子的，你能靠著現在這點愧疚感撐到幾時？過個一兩年，你覺得不甘心了，要跟我離婚，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rdo;&ldo;真把自己當我肚子裡的蛔蟲了，&rdo;陸岐然淡淡說，&ldo;可惜說得半點譜都靠不上，事情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來瞎分析。&rdo;程如墨沒法了，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推開，&ldo;我累了，我想睡覺。&rdo;陸岐然起身去給她絞了條熱毛巾過來，程如墨胡亂抹了一把，背對著他，在c黃上躺下來。她覺得累。心知自己嘴上說得好聽，卻很難丟手逃開。大四那年下雪去找他，話說得極好聽，什麼正是因為已經不喜歡了，所以才告訴他；什麼這是一個人的事，並不期待他的回應。這種事，如何不期待回應？所謂暗戀是一個人的事，只是一種文藝式的自我麻痺。一個人若是愛上一個人，自然會開始期待，期待與他戀愛，與他結婚，與他結合，與他生兒育女。畢業多年，距離遠了。這種期待漸漸淡了，經歷了那麼一場，痛到極點，反射性開始自我保護，漸漸地將這心思封存起來。如果邱宇是那麼個靠譜的人，興許現在全然是另外一番境地。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她走了千萬裡的路，卻依然還在回憶裡，從未走出去過。都說人人都有過去，可她的過去全是陸岐然。這真他媽的不公平。 自食其果（七）第二天，程如墨身體活泛些了，精神也好了許多。回想昨天的事，越想越覺得自己無比矯情。她在客廳裡看電視，想得坐不住了，起身去觀摩陸岐然做菜。陸岐然正在切著白蘿蔔，刀工不怎麼特別嫻熟，不過看得出來平日裡做菜並不少。&ldo;以前實習的時候，沒聽說你會做飯啊。&rdo;程如墨斜靠著牆壁，好奇問他。陸岐然沒看她，&ldo;崇城工作的第二年，我就把周圍所有的外賣吃了個遍，實在吃噁心了，只能自己做。&rdo;程如墨一笑，&ldo;架勢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rdo;&ldo;你倒是忘得快，明明不久前吃過熱乾麵和餛飩。&rdo;&ldo;那哪兒能體現你技術水平。&rdo;兩人站在聊了一會兒，程如墨說：&ldo;你下午幾點的車？&rdo;陸岐然手裡動作一頓，說：&ldo;我跟組長多請了兩天。&rdo;程如墨沉默了一會兒，&ldo;何必費這個事，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rdo;&ldo;我這會兒不趕緊鞍前馬後，到時候你真退群換號碼了。&rdo;程如墨沒說話，摸不準他這話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又站了一會兒，她說：&ldo;我晚上有個聚餐。&rdo;陸岐然頭也不抬，&ldo;推了。&rdo;&ldo;家裡的，大姨和舅媽都去。&rdo;陸岐然抬頭瞥了她一眼，&ldo;你表妹呢？&rdo;&ldo;她和我小舅媽關係很好，舅媽好不容易來一趟，她肯定會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