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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梁堰秋無語地瞅了瞅自己手裡已經去了半瓶的冰水。坐在最邊上的方螢，恰好倒黴沒水的那個。梁堰秋自覺這個事情做得很不到位，正要過去&ldo;危機公關&rdo;，卻見她直接把旁邊蔣西池手裡的水拿過去了。梁堰秋很不待見好學生，尤其是前三名考進來的好學生，也沒什麼彌補的心思了，腳拐個彎，走了。方螢擰開從蔣西池手裡的這瓶冰水，仰頭喝了小半，遞給蔣西池。蔣西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裡的水瓶。&ldo;哦……&rdo;方螢意識到了，&ldo;你有潔癖，你嫌棄我。&rdo;&ldo;……&rdo;蔣西池伸手奪過了水瓶。目光不自覺地往瓶口那兒瞟了一眼，片刻，仰頭咕嚕咕嚕喝完了剩下的。他喝水的時候，方螢就在盯著看。喉結一上一下的。蔣西池喝完，注意到她目光，&ldo;……看什麼？&rdo;&ldo;……沒。&rdo;方螢摸摸鼻子，突然覺得不自覺。蔣西池盯了一眼手裡的空瓶，也覺得不自在。兩個人一人看左邊，一人看右邊。這樣微妙地尷尬地坐了片刻，教官吹了聲口哨，&ldo;集合！&rdo;蔣西池站起身，揚手扔出空瓶。空瓶劃了道弧線，穩穩落入垃圾桶中。方螢敏銳覺察到身後有幾道視線，回頭一看，果真是幾個女生，盯著蔣西池興奮地咬耳朵竊竊私語。她輕哼一聲，撇了撇嘴。晚上，大cao場上放愛國主義教育電影《張思德》。方螢和蔣西池在最後一排坐著，一人戴了只耳機聽歌。片刻，&ldo;啪&rdo;的一響。蔣西池看了看自己手臂，又看了看方螢。方螢無辜：&ldo;沒打你，有蚊子。&rdo;&ldo;……我怎麼不覺得。&rdo;&ldo;你遲鈍。&rdo;蔣西池看她，&ldo;……你才遲鈍。&rdo;方螢無聊地坐不住了，手肘撐在膝蓋上，兩手捧著臉，&ldo;……電影講了什麼？&rdo;&ldo;不知道。&rdo;&ldo;你沒在看嗎？&rdo;&ldo;沒。&rdo;方螢仰頭瞟他，&ldo;那你在看什麼？&rdo;蔣西池神色平靜，&ldo;沒看什麼。&rdo;方螢無聊地打個呵欠，&ldo;這兒蚊子好多啊，我們去小賣部買點兒東西吃吧。&rdo;話音剛落，又聽身後一道壓低了聲音興奮地通報：&ldo;梁公子請大家吃零食啦！&rdo;浪味仙、小小蘇、小浣熊乾脆面、好時巧克力、樂事薯片……一樣一樣往前傳。方螢：&ldo;……這個梁堰秋是不是有病？錢多燒不完捐給我啊。&rdo;頭頂一道聲音，&ldo;方螢同學有什麼困難？&rdo;方螢抬頭，對上一張笑出八顆大白牙的笑臉。方螢：&ldo;……&rdo;&ldo;直接給錢，這個影響不好，但我可以讓我爸成立一個獎學金……&rdo;梁堰秋往她旁邊一蹲，一擼袖子，看架勢怕是要把這獎學金的前世今生都掰扯一遍。蔣西池一扯耳機，抓住方螢手臂，&ldo;走。&rdo;&ldo;去哪兒？&rdo;&ldo;買零食。&rdo;&ldo;這不是有……&rdo;方螢一指正在往前傳的塑膠袋，卻被蔣西池往後一拽，就這樣離開了小板凳，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身後巡查的教官斷喝：&ldo;前面同學坐下！&rdo;方螢急忙拉著蔣西池往糙地上一蹲，這下，恰好跟梁堰秋成了三足鼎立的合圍之勢。三人面面相覷，場面有點尷尬。梁堰秋瞅一瞅方螢，再瞅一瞅方螢拉著蔣西池胳膊的那隻手，&ldo;方同學和蔣同學關係很好啊。&rdo;&ldo;好不好關你什麼事。&rdo;方螢翻個白眼，回頭看教官已經在跟別排的排長說話去了，便拉著蔣西池，就這樣弓著腰，沿著排與排之間的空隙，悄摸摸地離開了cao場。去小賣部裡買了點兒酸奶零食，兩個人又回到教室。結果一看，燈火通明，裡面已經坐著了三四個人，看電影的看電影，聽歌的聽歌，遠不止他倆溜號。椅子在cao場上，兩人直接往課桌上一坐。方螢側坐著，背靠著牆壁，把帶果粒的酸奶蓋子揭開，伸舌頭舔了一下蓋子上沾上的，仰頭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