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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夜長風寒。血是冷的，心卻漸漸漸漸地，熱了起來。&iddot;歐陽芮行動很快，沒到兩天，就聯合了三四十人，聯合簽署了一項宣告，歷數張之敬的&ldo;十大成就&rdo;，直言絕對相信張之敬的人品。經過幾天的發酵，a大物院這一事件已成為網上的熱點之一，物院學生的聯合宣告，又一次把輿論推向高潮。針對聶雪松八千字自白書的詰問卻越來越多了：‐‐&ldo;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都讀研究生了還不知道保護自己？&rdo;‐‐&ldo;當時不知道堅決拒絕嗎？難不成老師還能光天化日實行強姦？&rdo;‐‐&ldo;感覺像是羅生門，狗咬狗。不發表評論，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rdo;與此同時，蔣西池被喊去了張之敬的辦公室‐‐開學張之敬的師門聚餐，參加的人除了蔣西池，無一例外都實名簽署了聯合宣告。網上輿論情況那麼糟糕了，張之敬看著倒比預想之中更為鎮定，招呼蔣西池就座，還翻找茶葉給他沏茶。蔣西池沒接杯子，也沒坐下，&ldo;張老師找我有什麼事？&rdo;張之敬拉開抽屜，從裡面摸出幾分檔案，一邊翻看簽字，一邊問道：&ldo;你是站在聶雪松那邊的？&rdo;&ldo;我站在正義這一邊。&rdo;張之敬笑了笑，似是覺得&ldo;正義&rdo;這個說法極其可笑，&ldo;……你跟你幾個學長學姐，一起提交的課題我看過了，認真做下去，發sci不是什麼難事‐‐本科就能發sci，這可是一項了不得的殊榮啊。今年咱們院，又增加了兩個碩博連讀的名額，藤校留學推薦名額也擴充了……&rdo;&ldo;張老師，&rdo;蔣西池打斷他，&ldo;我不相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a大不止你一位老師，全國也不止a大這一所學校‐‐對我而言，最差的情況是在a大畢不了業，您覺得，我要是退學回去重新參加高考，考不考得上和a大齊名的其他學校？&rdo;張之敬愣了一下，卻又搖了搖頭，似是對他的決定極其痛心，&ldo;我不想對你的幼稚過多評論，理想主義是好事，固執己見就不對了。&rdo;話鋒一轉，&ldo;你跟聶雪松一直有聯絡是吧？請你轉告她，一個畢業證書的事，不要搞得這麼難看。好好溝通，有一百種解決辦法。但她執意造謠，我不承諾不訴諸法律，起訴她侵害我的名譽權。&rdo;張之敬巋然不動，笑說：&ldo;……舉報得看證據，你問問聶雪松，有證據嗎？&rdo;蔣西池心下一凜。張之敬敢這樣囂張，必然是因為，他很有把握，絕對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讓人抓住的把柄。離開院辦，在大門口的時候，蔣西池恰好與歐陽芮碰上。歐陽芮露出和張之敬如出一轍的痛心的表情，&ldo;……蔣西池，你太讓張老師失望了。證據都沒有，你憑什麼相信聶雪松？對你有什麼好處？&rdo;&ldo;對我沒好處。&rdo;蔣西池不想與她周旋，直接走了。到校門口，他給方螢打了個電話，&ldo;我馬上回來。&rdo;&ldo;好，飯已經蒸上了，我現在來炒菜。&rdo;蔣西池就立在風口處，寒風將他大衣的下襬吹了起來，他身影站得筆直，松柏一樣，好像沒有任何可以使他彎折。他對著電話那端笑說：&ldo;我剛剛拒絕了張之敬碩博連讀、藤校推薦的誘惑。&rdo;方螢也笑著：&ldo;那你豈不是宇宙無敵世界 春暖形勢很不利。聶雪松把三年間與張之敬來往的簡訊、郵件等所有訊息都篩了一遍， 缺少能指證張之敬&ldo;潛規則&rdo;的直接證據‐‐張之敬平日裡打電話居多， 留在紙面上的內容， 要麼是正常的交流，要麼看起來似是而非。與此同時，張之敬在自己的個人微博上出具了律師函，聲稱如果聶雪松不公開道歉，將會起訴其侵害名譽權。週末大家都聚在一起， 給聶雪松出謀劃策，閔嘉笙、顧雨羅以及邊瑜都加入進來了。除了他們幾人之外，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聲音， 傾向於認為聶雪松是由於不能畢業，所以才選擇汙衊導師‐‐整個&ldo;聶雪松後援小組&rdo;， 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與全世界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