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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背來的包拿到身前，在皮革都已經蹭花，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的包裡摸了半天，摸出一隻錢夾，掏出五十塊錢放在桌上，怕不夠，又多放了五塊。她站起身，腳步有所猶豫，&ldo;……耽誤你時間了。還有，幫我跟蔣西池道個歉。&rdo;&iddot;蔣西池最近被指派跟應用物理領域的幾個學長學姐，一起幫有家民用科技公司做個外包的專案。這一類的專案，通常就是導師拿來給他們發福利的‐‐錢多事輕，還能積攢閱歷。蔣西池原本不打算參加，但自從那天碰見魏明之後，他便萌生了要去更安全一些的地方租房的念頭，因此需要依靠這筆獎金做週轉。導師確認名單之後，給他們拉了一個群。蔣西池還在觀察形勢，就看見螢幕上蹦出了一個打招呼的表情，他瞅一眼那名字，當下便萌生了退意，私下問導師，能不能不參加了。導師發給了他一個瘮得慌的微笑表情。&ldo;……&rdo;導師：&ldo;克服困難啊。多少人想做這個專案我沒給。&rdo;蔣西池只得回覆：&ldo;我知道了。&rdo;再進群裡，蘇怡悅已經跟人聊得風生水起了。蘇怡悅在讀博。不是一個導師，研究領域又不同，因此雖然是在同一個學校，蔣西池與她基本沒有半分交集了，要不這回陰差陽錯被塞進了同一個專案組裡，他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專案組的人在群裡彼此熟悉之後，很快就召集了第一次會面分配任務。有上次被偷穿外套的事件，蔣西池不得不對蘇怡悅全程防備，但好在會開下來，蘇怡悅對他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只在散會時隨意問了一句他坐地鐵還是公交。都這麼多年了，蔣西池相信蘇怡悅不至於還對他有什麼別樣的心思，他也自戀不到這個程度。離開教室，他給方螢撥了個電話，得知她已經先回家了。他在小區門口買了點兒水果，拿鑰匙開啟門，才發現屋裡沒開燈。&ldo;阿螢？&rdo;黑暗裡傳來&ldo;嗯&rdo;的一聲。他急忙開啟燈，卻見方螢正沒精打采地趴在沙發上，趕緊過去，把她腦袋扳過來探了一下。&ldo;沒事……&rdo;方螢順勢往他膝蓋上一趴，&ldo;我就是心情不好。&rdo;&ldo;怎麼了？&rdo;&ldo;我的職業道德，受到了私人情緒的挑戰。&rdo;蔣西池笑一聲，&ldo;說人話。&rdo;方螢頓了一下，&ldo;……我今天見了萬紫琳。&rdo;蔣西池一怔，立即警惕起來，&ldo;什麼時候見的？在哪兒？魏明也在？對你說了什麼？&rdo;方螢搖頭，&ldo;……她去事務所找我，希望我幫她起訴離婚‐‐她四年來一直在遭受魏明的家庭暴力。&rdo;蔣西池沉默了。&ldo;……理智上我不應該拒絕，可心底裡我又覺得……這是她咎由自取。真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其實我又是同情她的……你明白，我也曾經……&rdo;&ldo;我明白。&rdo;方螢把臉埋在他腿上，發洩似的&ldo;啊&rdo;了一聲，&ldo;……我好糾結啊！&rdo;蔣西池把她從沙發上撈起來，往懷裡一抱，&ldo;……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rdo;方螢抬眼瞪他，&ldo;什麼時候有答案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偷看了？&rdo;蔣西池笑了笑，&ldo;起來吃水果，吃完了，我還得跟你交代一件事。&rdo;方螢騰地爬起來，立即來了興趣，&ldo;什麼事？&rdo;蔣西池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方螢老大不高興，&ldo;……能不參加嗎？&rdo;&ldo;……那我得跟我導交涉，也不是不行。&rdo;&ldo;交給我來做決定，回頭出了什麼情況，你還可以把責任推到我頭上，蔣西池，沒想到你是這麼狡猾的人。&rdo;蔣西池：&ldo;……&rdo;方螢掙扎了很久，&ldo;這樣吧，你幫我做決定，我幫你做決定。&rdo;她煞有介事地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扯下一張紙，對摺撕成兩半，遞給蔣西池半張，&ldo;考驗默契的時候到了！我們每個人寫兩個答案，第一個，寫自己覺得對方會替自己做的決定，第二個寫自己替對方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