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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遙抬頭看了看，果見席上女同事一臉慍色。林正清揉了揉眉心，&ldo;恐怕酒席散了，還得再往洗浴中心去一場……&rdo;沒一會兒，孫乾回來了。他一屁股坐下，拿眼瞅著孟遙，笑說：&ldo;孟小姐是不是先得自罰三杯？&rdo;孟遙沒吭聲。孫乾捏著酒器，走到孟遙身側，&ldo;這是梅子清酒，度數低，美容養顏的，孟小姐賞臉，陪我喝兩杯。&rdo;說著，拿起孟遙面前的酒杯，替她斟滿。孟遙騎虎難下，只得伸手接過。誰知在接的時候，孫乾手指從她手背上輕輕一蹭。孟遙背上發毛，差點摔了酒杯。抬頭一看，孫乾臉上掛著笑，一副&ldo;你奈何我&rdo;的表情。孟遙心裡吞了蒼蠅一樣難受，端著酒杯，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孫乾挑眉看著她。孟遙一咬牙，從孫乾手裡把酒瓶搶過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當即又斟滿，再次飲盡……三杯酒下肚，她將酒瓶和酒杯往桌上一放，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ldo;我已自罰三杯，請孫助自便。&rdo;（39）託付孫乾笑一笑，將孟遙手邊那瓶子奪過來，輕輕一晃，裡面還殘餘點兒酒液，&ldo;孟小姐酒量不錯。&rdo;孟遙冷著臉。孫乾拿著酒瓶回到自己座位上，這才作罷。後半程，這宴席全然烏煙瘴氣。孫乾仗著喝了酒，言辭極其猥瑣。到後來林正清也聽不下去了，拉住孫乾笑說：&ldo;孫助，天晚了，我這些女同事住得遠，就讓他們先回去，咱們換一個地方接著玩。&rdo;林正清結了賬，半攙著孫乾出去。在道旁攔車時，林正清來了一個電話，他鬆了手，笑問：&ldo;孫助，還站得穩吧，我接個電話。&rdo;孫乾一擺手，&ldo;笑話，再來三兩我都站得穩！&rdo;林正清接起電話，往旁邊走了兩步。孫乾立在原地，眯眼看了看，孟遙正站在路燈下，那暖黃色的路燈光襯著她五官輪廓格外柔和。孫乾腳步虛浮，走到她跟前。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孟遙不由地後退了半步。孫乾低頭瞧著她，笑說：&ldo;孟小姐，在林組長手下，你一個月能拿多少錢？&rdo;孟遙淡淡回答：&ldo;夠用就行。&rdo;&ldo;孟小姐來我們公司吧，鄭總還缺個特助，少說年薪三十萬。&rdo;&ldo;謝謝孫助賞識，我自認為能力還不夠，擔不起特助的責任。&rdo;&ldo;能力不夠可以慢慢培養嘛……&rdo;孫乾笑一笑，往孟遙跟前又走了一步，然而沒瞧見路面高低不平，腳下一個趔趄，往前一撲，一下便抱住了孟遙。孟遙頭皮一炸，抬手猛將他一推，低喝：&ldo;孫助！請你自重！&rdo;孫乾無所謂地笑一笑，&ldo;喝醉了站不穩，孟小姐別惱，我向你賠禮道歉。&rdo;&ldo;孟遙，過來，跟你說個事兒。&rdo;那端林正清喊了一聲。孟遙自認倒黴，加快腳步，向林正清走去。方才這一幕，林正清自然是看見了，嘆了聲氣，向孟遙道歉。孟遙沉著臉，一言不發。林正清自知無法替孟遙聲討正義，安慰的話也只能使自己求個心安，想了想，只好緘口不言。林正清叫上車，跟孫乾一道走了。孟遙打了個車回家，在路上時，給丁卓撥了一個電話。丁卓正在值班室裡整理病例報告，聽見孟遙聲音無精打采的，丟下筆，走到窗邊，&ldo;怎麼了？&rdo;&ldo;應酬，剛喝了酒，有點難受。&rdo;丁卓沉默一瞬，&ldo;到家了嗎？&rdo;&ldo;沒呢，還在車上。&rdo;&ldo;要不到我這兒來睡吧。&rdo;&ldo;你不是要值班麼。&rdo;丁卓無聲嘆了口氣。&ldo;那我就不過來了，正好回去洗個澡早點睡。&rdo;&ldo;對不起。&rdo;孟遙靜了片刻，笑說，&ldo;為什麼道歉，又不是你的錯。以前我喝完酒難受的時候，連個打電話的人都找不到呢。&rdo;丁卓笑了笑，&ldo;你對我的要求也太低了。&rdo;&ldo;知足常樂，是吧？&rdo;孟遙聲音有點啞，帶了點兒笑意，&ldo;從前，我從來沒敢想過，有一天能這樣跟你打電話……還是像做夢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