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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開，喘了口氣，低頭看著她。她眼睛裡漾著水澤，臉頰泛紅，一副被人欺負過的模樣。&ldo;……別這麼看著我，保不準我就堅持不住了。&rdo;孟遙耳根發燙。丁卓碰了碰她的臉，&ldo;乖，去洗澡吧，明天還要上班。&rdo;孟遙點點頭。丁卓給她找出套自己穿的家居服，往她懷裡一塞，&ldo;去吧，我去隔壁宿舍看一看。&rdo;孟遙洗完澡，丁卓也從外面回來了。&ldo;找到借宿的地方了嗎？&rdo;丁卓抬頭，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好大一圈，她褲腿和袖子挽了好幾截才露出手腳。丁卓憋著笑，不帶什麼情緒地&ldo;嗯&rdo;了一聲。以前宿舍十室九空，今天好像是想要成全他似的，全都有人，還有好幾個是帶著姑娘回來的，他這過去一通敲門，差點被罵得狗血淋頭。孟遙看著他，&ldo;沒找到？&rdo;丁卓站起身，&ldo;沒事，我去外面賓館開間房。&rdo;&ldo;哎……&rdo;孟遙拉住他，低頭看了看c黃，也不是不能湊合，&ldo;……要不，你就睡這兒吧。&rdo;丁卓頓了一下，&ldo;……不嫌擠？&rdo;&ldo;……我還挺瘦的，是吧？&rdo;丁卓笑了一聲。浴室響起嘩嘩水聲，孟遙漸而有點兒坐不住了。她知道多半不會發生什麼，但還是止不住思緒飄出去。片刻，她意識到要是一會兒丁卓出來了，上c黃的那一瞬鐵定尷尬，就自己先躺去c黃上，儘量靠著牆壁，給丁卓留出點兒空間。她往身後摸了一下，估計夠，就是睡著有點兒擠。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浴室門開啟了，孟遙立時緊張起來。沒一會兒，丁卓走過來，在c黃沿上坐下，&ldo;睡了？&rdo;孟遙小聲說：&ldo;沒。&rdo;&ldo;那睡吧。&rdo;丁卓起身，關上了大燈，把檯燈擰暗。一陣窸窣的聲音，丁卓掀開被子，躺了上來。混著沐浴露香味的熱氣撲鼻而來，孟遙忍不住屏住呼吸。片刻，丁卓抬手將桌上臺燈也關上了。寂靜的黑暗中，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許久，丁卓啞聲問：&ldo;睡著了？&rdo;孟遙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心臟噗通亂跳，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ldo;沒。&rdo;片刻，她感覺丁卓湊近，嗅了一下她的髮絲。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讓她癢得起了雞皮疙瘩。呼吸一聲一聲交替，孟遙感覺自己已經心率過速。又過了許久，丁卓又問：&ldo;睡著了？&rdo;孟遙一個&ldo;沒&rdo;字還沒說完，下巴被人一按，緊接著灼熱的吻就覆蓋而下。一點兒潮溼的香味，連綿不絕。孟遙思緒一下就亂了，像手裡攥著一把紅豆，被人一撞，散落得遍地都是。她不再多想，任由自己跟隨他的節奏，急促的呼吸中，她感覺到他膝蓋分開了她的腿，把她抱得更緊。他手從她身上家居服底下探入，輕扶她腰上細膩的肌膚，手指忍不住往上探了點兒，又躊躇著放下來。還太早了，還不是時候。理智與衝動糾葛，衝動總是一馬當先。丁卓手指在即將觸到一道起伏的曲線時，總算清醒過來，很快退開，重重地喘了口氣，收回手，把她抱進自己懷裡。&ldo;快睡吧。&rdo;孟遙&ldo;嗯&rdo;了一聲。他下巴在她肩上輕輕蹭了一下，不帶其他意味的親暱。許久，兩人呼吸漸漸平靜。孟遙睏意襲來，輕聲對他說了句晚安。丁卓嘴唇碰了碰她的頭髮，&ldo;晚安。&rdo;孟遙闔上眼，在沉入夢鄉之前，她想，離筋疲力盡，似乎還遠。而即便到不了岸，他們興許可以造一條船。海不渡人，人要自渡。（34）針對元宵節一過，年味徹底淡了，世界恢復到日復一日執行的軌道。弼縣休閒度假區的案子，正式提上日程，孟遙跟隨小組的人一道去弼縣考察。弼縣在全省gdp排名倒數第三，以往政府折騰過一段時間，遍地開花但是殊無成效。那兒山清水秀，自然資源不是問題，但交通條件落後，在地級市內下了動車，還要再坐一小時半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