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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餓不餓？&rdo;她搖了下頭，&ldo;你餓嗎。&rdo;&ldo;還好。&rdo;孟遙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呵欠，&ldo;那起來吧，我們去吃晚飯。&rdo;丁卓說好，便擁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孟遙又打了一個呵欠。丁卓看她，&ldo;要不再睡會兒？&rdo;&ldo;不用，吃完飯了我早點睡。&rdo;孟遙已經完全醒過來，伸手推了推。丁卓&ldo;嗯&rdo;了一聲，沒鬆手，多用了一點力，仍是抱著她。溫柔鄉英雄冢，多奇怪，自己怎麼就成了這麼一個黏黏糊糊的人。吃飯的地方近，丁卓沒開車。吃完飯，已經九點多了，兩人踩著溼漉漉的街道，慢慢往回走。旦城是南方，雪下了一陣就停，很難堆起來，到晚上，差不多都化完了，空氣帶著透骨的寒意。&ldo;醫院什麼時候放假？&rdo;&ldo;今年是臘月二十九，你呢？&rdo;&ldo;差不多的。&rdo;&ldo;那一塊兒回去吧，&rdo;丁卓笑說，&ldo;你那兩箱鴨蛋，帶著也不方便，我們自駕。&rdo;孟遙沒忍住笑了，想了想，低頭小聲說，&ldo;是不是不太好？&rdo;&ldo;什麼不太好？&rdo;孟遙沒說什麼，搖搖頭。丁卓忽然停下腳步。孟遙也跟著停下，&ldo;怎麼了？&rdo;丁卓看著她，寒夜燈光，目光顯得很深，&ldo;孟遙，有些事兒，逃避沒用。&rdo;丁卓目光直視她的眼睛，像是不讓她躲，&ldo;你要是不怕，就跟著我往前衝。再蹩腳的將軍，大敵當前，也不至於丟下士兵一人跑了。&rdo;冷風拂過頭頂的枯枝，孟遙眨了下眼。她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憑空多了點兒勇氣，好像又憑空多了更多的恐慌。她看著丁卓，聽見風聲裡自己聲音有點兒顫，&ldo;……我要是怕呢？&rdo;丁卓上前一步，手掌按在她背後，停了一會兒，用力，把她按進懷裡。夜風從他們衣角略過，在這個擁抱之下，彷彿都顯得溫柔了一些。&ldo;……我也怕。但不管遇見什麼，我在前面，替你擋著。&rdo;（27）夜歸元旦假期之後，一陣兵荒馬亂，丁卓和孟遙總算就都放假了。臨走之前，丁卓往心外去找方競航打招呼。要放假了，一層樓盡是人來來去去，丁卓在一個病房裡找到了方競航人影。兩人往值班室去，丁卓問：&ldo;阮恬呢？出院了？&rdo;&ldo;前幾天就被她父母接走了。&rdo;會診幾次，最後醫院還是決定給她保守治療。是以她這次回去之後，就不再住院了，方競航也希望這輩子都別再在醫院裡見到她。到值班室，方競航坐下，從抽屜裡翻出封紅包，遞給丁卓，&ldo;給阿姨的，替我提前給她拜個早年。&rdo;丁卓把紅包接過去，&ldo;我媽可不會給你改口費。&rdo;方競航笑罵：&ldo;我cao。&rdo;丁卓問他：&ldo;你們什麼時候回去？&rdo;&ldo;跟我妹商量過，今年不回去了。給爸媽買了年初二的飛機票，讓他們來旦城玩。&rdo;丁卓點一點頭，&ldo;我下午走。&rdo;&ldo;車票買好了？&rdo;&ldo;自駕，跟孟遙一塊兒。&rdo;方競航瞅著他笑得曖昧。丁卓：&ldo;滾蛋。&rdo;方競航斂了斂神色，&ldo;開年來了，得請我吃飯。&rdo;&ldo;知道，欠不了這頓。&rdo;走前，方競航又叮囑開車路上小心云云。丁卓回去宿舍，把最後一點東西收拾好，給孟遙打電話。他東西不多，幾件換洗衣服，筆記本，再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必需品。孟遙那邊也準備好了，他便把門窗鎖好，電閘拉下，去樓下取車，開車過去找孟遙。今天天氣倒是不錯，風不大，還出了點太陽。丁卓把車停在樓下，上去幫孟遙拿東西。她在鄰市買的那些特產，已被她細心得分作了四份，拿精美的禮品袋子裝著。丁卓臨著她的箱子，看她把四個袋子提起來，問道：&ldo;就這些？&rdo;孟遙點點頭，去廚房浴室檢查一遍，確定水都關好了，&ldo;走吧。&rdo;鄒城離旦城不算近，自駕要六七個小時。兩人把東西放進後備箱，一道去超市補充了點兒&ldo;長期作戰&rdo;的給養，才正式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