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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被害妄想！而是……那個名詞，忽然在祝瑾年腦海中清晰起來。&ldo;他已經瘋了吧！&rdo;林睿鬱悶地自言自語。&ldo;錯覺認知綜合症。&rdo;聶羽崢糾正了他的用詞，&ldo;具體來說，是‐‐&rdo;祝瑾年認真而急切地望著他，等他說出最後的判斷。&ldo;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rdo;這個名詞讓刑警們一頭霧水，面面相覷。祝瑾年心裡則&ldo;咯噔&rdo;一下，大腦被這個名詞狠狠一撞，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和認同感。沒錯，剛才正是這個名詞也在她腦海中浮現。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又被叫做替身綜合症，患者通常認為身邊一些人是同一個人偽裝或者變身的，這種身份識別障礙非常少見，現在已經被認為是精神疾病而產生的錯覺。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的人同時也存在著被害妄想，不管別人的相貌、性別，在患者看來，就是某一個他所認為迫害自己之人的化身，但患者的症狀已經超越了普通的被害妄想症，一旦妄想發展完全，就很容易產生暴力攻擊行為。聶羽崢解釋了一遍什麼是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接著說：&ldo;盧酬志為人內向，受盧律明制約和影響，人際溝通能力很差，存在一定程度的社交障礙。生活中，事無鉅細，都要被父親監管，漸漸，外人的具體形象被抹殺，他的世界裡只剩下自己與盧律明。&rdo;祝瑾年暗自嘆息，說：&ldo;盧律明教育小志的方法很暴力，聽說以前還把他打得頭破血流。也許這種頭部外傷影響到了大腦，使他往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從一開始的以為遇上的某幾個人是盧律明變成了以為所有人都是他。小志就像一個氣球，盧律明不斷往裡頭灌氣，氣球越來越大，終於……爆炸了。&rdo;&ldo;他想擺脫盧律明的束縛，想把他殺了？&rdo;林睿問，這可關係著動機。&ldo;他的動機不是這個。&rdo;這時，聶羽崢提出了異議。大家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ldo;和獄警對話時，盧酬志說得很清楚，他想把分散的盧律明&lso;固定&rso;下來。&rdo;聶羽崢調整了音訊進度，把對話最後幾段重播了一遍，&ldo;他認為盧律明只有睡覺時才是&lso;固定&rso;的，其餘時候都變換成其他人。我們可以這麼理解：當盧律明躺著不動時，盧酬志才將他看做是三次元人類，其餘時候，他在盧酬志眼裡是一個個類似漫畫中的二次元人物，像紙片一樣覆蓋在其他人身上‐‐這是盧酬志妄想發展到完全狀態的產物。&rdo;林睿不可思議道：&ldo;他想讓爸爸不再動彈，以達到&lso;固定&rso;的作用？&rdo;&ldo;沒錯。&rdo;聶羽崢說，&ldo;替身妄想終於令盧酬志陷入無理智狀態，他想透過&lso;固定&rso;盧律明來達到擺脫監視的目的。做這些事時，他已經處在完全妄想階段，不能辨別自己這種行為可能產生的後果。&rdo;沈子平消化了一會兒他的話，慢悠悠點著頭，&ldo;因為不想再被無數個爸爸監視，所以選擇把他固定得嚴嚴實實，差點沒死了，這動機還真是……&rdo;林睿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ldo;crazy……&rdo;&ldo;無理智狀態……&rdo;沈子平抓住了關鍵點，&ldo;這麼說，司法精神鑑定勢在必行了？&rdo;聶羽崢頷首，&ldo;我會寫一份關於盧酬志的心理發展歷程和近階段所處的精神狀態的報告附在卷宗裡，你們聘請的鑑定部門對他進行精神鑑定時，腦部掃描和入院觀察都不可少。&rdo;&ldo;麻煩你了。&rdo;沈子平笑。祝瑾年轉頭低聲問林睿：&ldo;現在是不是每個嫌疑人都熱衷申請司法精神鑑定？&rdo;&ldo;一次鑑定5000塊呢，我們哪有那麼多辦案經費供他們一個個都去鑑定？想裝精神病，沒門！&rdo;林睿搖搖頭，用下巴指了一下聶羽崢，&ldo;像盧酬志這種……行為明顯很古怪的，聶組長才親自參與，被他認定有嚴重心理障礙或者精神問題的，我們肯定同意鑑定申請。&rdo;一旁的陳昱聽到他們的談話，湊過來說：&ldo;鑑定時，聶組長的報告是非常重要的參考。精神鑑定是追求結論的，比如，你究竟有沒有行為能力、作案時處在什麼狀態，而聶組長的報告則比較側重嫌疑人產生異常心理的過程，給推導結論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