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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真的。&rdo;他倆異口同聲地說。&ldo;大概什麼時候？&rdo;小坤回答：&ldo;高一上學期說的，好像是初中升高中那年暑假髮生的事。&rdo;&ldo;他不止一次跟我們形容過淹水的感覺，就是他作文裡寫的那些，哇……&rdo;小宜搖搖頭，&ldo;聽上去好恐怖啊。&rdo;&ldo;那次他嚇死了，之後就很怕水，連游泳池都不敢去了。&rdo;小坤說，&ldo;他跟我們說，那個水塘很深，聽說以前淹死過小孩子。要不是他爸跳下去救他，他可能早掛了。&rdo;許是有個關鍵詞‐‐&ldo;水&rdo;，祝瑾年隱隱有種感覺，小志在盧律明面前&ldo;一直洗臉&rdo;，似乎跟這次溺水有幾分關聯。 我的爸爸是超人（2）學生們由李老師帶回班級繼續上課，幾個人在接待室裡，各自沉默著。沈子平打破了沉默，&ldo;看來，盧酬志的畸變不是忽然的，很早以前，至少是一年以前，他就開始顯露一些問題了，只不過當時沒人會往壞處想。&rdo;&ldo;兩年以前。&rdo;聶羽崢糾正。&ldo;嗯？&rdo;&ldo;至少兩年以前，盧酬志就出現了一些幻覺。&rdo;祝瑾年心口一緊，難道他想的跟自己一樣？為了試探，她說：&ldo;我覺得，小志的作文很能說明問題。這裡頭寫了一些事情，如果確實是小志親眼所見，就跟盧律明的實際情況有矛盾。比如扛煤氣罐，盧律明腰不好，這種事他根本幹不了；我吃過他做的飯菜，寡淡無味，他不喜歡廚房都是油煙，幾乎所有菜都只用水煮，拌點醬油了事，一點也不好吃，還有……溺水事件，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隻旱鴨子，水塘真那麼深的話，他跳下去救人就是送死。&rdo;&ldo;咦？&rdo;林睿發出一聲疑問，&ldo;他會不會游泳，我們還沒去核實呢。&rdo;&ldo;盧律明有著很強的潔癖。&rdo;聶羽崢道，偏頭瞥了一眼祝瑾年，表示肯定地揚了揚唇角，&ldo;一個家庭條件一般的城鎮居民要學習游泳，或者去大眾游泳池，或者去一些比較淺的河、溪、水塘。這些地方，在盧律明眼裡……乾淨嗎？&rdo;陳昱笑道：&ldo;外面的泳池我都嫌髒，盧律明估計更嫌棄。&rdo;沈子平接過作文看了又看，&ldo;這麼說，即便盧酬志真的溺水，盧律明也沒能力下水救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呀！&rdo;&ldo;可是，這篇作文說明不了什麼。&rdo;雖然聶羽崢和自己的看法一致，祝瑾年還是要潑他們一盆冷水，&ldo;大部分學生寫作文是為了切題、得高分，不是為了抒發自己真實的人生感悟，真真假假，沒個準兒。&rdo;&ldo;溺水、被救，這兩個事件哪個會是真的？&rdo;沈子平自言自語道，&ldo;如果根本沒溺水這回事，盧酬志犯不著跟兩個朋友吹牛，如果溺水是真的，但盧律明沒能力救他，那他是怎麼上來的？&rdo;&ldo;要不就是盧律明把他推下去的，他受了巨大的刺激，自己爬上來後開始變得疑神疑鬼。&rdo;祝瑾年很不負責任地瞎猜。大家都當是玩笑話，哭笑不得。&ldo;根據作文中出現的資訊，查一查當年的事，或許有意外收穫。&rdo;聶羽崢說。&ldo;我怎麼感覺這起失蹤案比殺人案還複雜……&rdo;沈子平嘆了一聲。祝瑾年也感覺有些棘手，什麼想法似乎呼之欲出，可就是找不到突破點，或許真應該回去好好理一理思路。想起自己一時好強和聶羽崢的賭約，有點後悔，自己太早將小志定性，而他一直對這個結論持保留意見，而且，他的選擇範圍其實更大，除了被害妄想症之外的一切問題，都能讓他獲勝。&ldo;發什麼呆，聞見鯡魚罐頭的味道了？&rdo;一聲嘲諷自門口傳來。祝瑾年回神，才發現他們都已走出接待室，唯有自己還坐在原位。她不甘示弱，起身斜睨聶羽崢，&ldo;我在想，某人離罐頭越來越近了，卻怎麼還在垂死掙扎。&rdo;他淡淡一笑，看祝瑾年看來，他眸中暗藏老奸巨猾，她可討厭他這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了。一行人走出行政樓，暴雨已停，殘留的雨水掛在葉尖，還在淅淅瀝瀝，空氣裡瀰漫一股雨後的泥土青糙味。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剛剛響過，大批學生們湧向校門。他們避開這一撥的學生流，十五分鐘後才駛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