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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亞烈說,&ldo;你失蹤當天,我們檢視了全校尤其是所有出入口能找得到的監控,都沒看到你。&rdo;&ldo;是的,我也沒想到自己並沒跑出多遠就碰到了曹義黎,具體來說,是他和他的車。沒多想,我就上去了,車上還有一個男的,後來我得知,那就是曾大強。我的噩夢……就從那時候開始了。&rdo;她縮了縮肩膀,好像很冷的樣子,端起熱水喝了一口,又開始侷促不安地摳著杯壁,&ldo;在曹義黎的車後座……曾大強把我……他下手很重,我甚至懷疑自己會被他打死。&rdo;她發抖起來,又喝了好幾口水,雙手捂著臉,拼命深呼吸,肩膀一起一伏。聶羽崢示意,休息幾分鐘再繼續。她的杯子裡又添滿溫水,她緊緊握著杯子,約五分鐘後,臉色才恢復正常。又等了幾分鐘,她才接著說:&ldo;我昏迷了很久,後來才知道,曾大強早就跑去勒索曹義黎了,他倆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再醒來,天已經黑了,不知道是幾點,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全然是陌生的‐‐我被囚禁了。你們能想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rdo;訊問室裡很安靜,只有空調葉片掃動時的沙沙聲,每個人都屏息等她往下說。&ldo;那是個一看到就讓人絕望的房間!牆壁不是白的,是那種發了黴的青白,連線處還有黃黃的汙漬,形成很多條順著上面流下來的痕跡。屋頂像個倒扣下來的鍋,角落裡都是灰濛濛的蜘蛛網,上頭被吸乾了的蟲殼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汙糟糟的窗簾,最老式的那種,用鐵環掛著,穿在鐵桿子上。沒什麼像樣的傢俱,桌子鋪著塑膠的桌布,黏糊糊油膩膩的,有種潮味和腥味交雜一起的味道。水槽裡頭都是沒洗的碗筷,不知道吃的什麼,碗邊上黑乎乎的。&rdo;賈亞烈聽著聽著,有種怪怪的感覺,被一團黑霧拉進去似的,心也不斷下沉,覺得悶悶的,沒來由想起自己的童年‐‐大概六七歲的時候,父母工作忙,怕他出去玩闖禍,一去上班就把他反鎖在家裡,有一次他碰掉一個什麼東西,一腳踩上去,血流了一地,卻怎麼也打不開門,哭得都啞了。那時年紀小,怕得簡直要暈厥。此後,他就很厭惡狹小封閉的空間,平時能不坐電梯儘量不坐,連房子都買在低樓層。沈子平也一臉訕訕,也不禁走神,聯想起最近看到的一則新聞,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對該死的父母竟然把自己三歲的孩子忘在車後座,終於想起趕回去時,孩子已經沒氣了,額頭還有撞擊傷,原來是孩子在裡頭憋得受不了、在生命最後一分鐘裡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用頭撞向車窗……他想起自己總是早出晚歸,回去時兩歲的兒子早就睡了,一算,兒子已經快一個月沒在醒著的時候見到他這個爸爸了。他心裡忽然充滿了愧疚,車後座那個可憐的孩子、兒子的睡顏一直盤桓在他心裡,絞得他一陣魂不守舍,只覺得自己彷彿不配為人!禾詩蕊壓低聲音,放慢語速,一邊細細描繪,一邊觀察三人的表情,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聶羽崢臉上,見他面無表情,似也在神遊太虛,就更加謹慎地往下說。&ldo;我掙扎著,拼命往門窗那兒衝,門是打不開的,我想去開窗,把窗簾也扯了下來,外頭黑乎乎一片,窗簾上的灰塵撲了我一頭一臉,還有好多隻蒼蠅的屍體在窗臺上……&rdo;&ldo;小崢,你媽……她……&rdo;聶羽崢腦中反反覆覆迴盪著父親當年悲慼而沙啞的嗓音,來往忙亂的醫護人員像是一個個慘白的剪影在他眼前不斷閃來閃去,他看似淡定,掌心實則早就被指甲掐出了血印。母親突發的羊水栓塞,令人措手不及。不斷往手術室運送的血袋,就像不斷往他大腦裡直衝的血液,一場跟死神賽跑的較量,他卻只能坐在外頭,無盡的等待和不知道該向哪位神靈進行祈禱。長達18個小時,他和父親不眠不休,看著護士一共送進去53個血袋,終於得到母親轉危為安的訊息,接踵而至的,是新生的妹妹因為缺氧而抽筋不止,全身浮腫,生死未卜……慌亂而沉痛回憶壓得聶羽崢心神大亂,遙想到將來某天,祝瑾年也會面對生產的劇痛和未知的風險,一種從未有過的、發自內心的恐懼像迅速繁殖的細菌,蔓延至全身,巨大的無力感包裹著他的心,掌間彷彿握著一團細沙,正不受控制地慢慢從指fèng中漏走,理智也好似隨著細沙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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