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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見圍牆邊沿的的玻璃片上有些褐色的痕跡，眼睛一亮。她不夠高，也爬不上圍牆，如果那些是血跡的話，兇手在現場留下的東西就不僅僅是指紋了。舒潯回憶了一下結案報告，覺得很不對勁。兇手沒有戴手套，怎麼可能只留下一處指紋呢？他要強j女孩，必定不會在院子裡，極有可能單手挾持小麗到了屋子裡，在他進行關門、鎖門，強j後又開門的時候，門把手、鎖頭都會留下他的指紋甚至掌紋，他翻找小麗家的錢財，抽屜、存錢罐上也會留下指紋，難道被他擦掉了？如果只有杯子上留下模糊的指紋，那麼最有可能的是，兇手喝完水，戴上手套開始作案，走之前忘了擦掉杯子上的指紋。踩著水缸爬上圍牆逃走時，手或者腿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劃傷，流了一點點血。靠近水缸的玻璃片上有血跡，這麼重要的線索，北燕警方的報告中居然隻字未提。雖然身為直系親屬，靳圖海所說的&ldo;小女孩被殺時我兒子在家看電視&rdo;這種不在場證據不可全信，但警方是不是應該再確認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兩起案件被併案偵查，那麼在第二起案件中留下指紋、皮屑的靳亞吉就糙率地被認為也是第一起案件的兇手？那天，左擎蒼從刑偵局回來後，帶回一些訊息，當時錄入靳亞吉證詞的警察因病去世了，北燕公安幾個領導都升遷了，靳圖海入獄後，這起強j殺人案早已經無人問津。究竟是無人問津，還是根本經不起考究？正想著，左擎蒼的電話來了。他投入工作時，總是那麼嚴肅正經，聲音也頗具壓迫感。&ldo;我在靳亞吉曾經工作過的毛紡廠，他曾經的工友告訴我，案發那天，靳亞吉曠工了一會兒，他經常曠工，他們早已習慣。但是，靳亞吉忽然很狼狽地回來了，臉上像被人撓過。他們看見他丟出去一個女式錢包，把錢裝進了自己口袋裡。後來，他們聽說工廠附近的公廁發生了命案，不約而同都想到了靳亞吉。&rdo;&ldo;他的手呢？被人撓過嗎？&rdo;&ldo;你也注意到了？靳亞吉的臉被撓了，而不是手。&rdo;&ldo;驗屍報告上說，童馨至始至終都是被人從後面掐住脖子窒息暈倒或者已經死亡，然後兇手從他身後進行的強j。那麼按照人的應激反應，肯定是去扯、撓或者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而不是去撓後面人的臉。&rdo;舒潯感覺背脊發涼，這個案子根本經不起深究，破綻百出，當時到底怎麼定的罪？&ldo;我問他們，靳亞吉回來的時候，衣服上、身上有沒有沾到什麼東西。&rdo;&ldo;為什麼問這個？&rdo;&ldo;那個公廁許多年都沒有人打掃，牆壁、便池隔牆等等地方非常骯髒，青苔、便漬、嘔吐物痕跡隨處可見，不是一兩年形成的，四五年前肯定也是如此。現場照上的屍體正面沾了很多這樣的汙物，廁所空間很小，童馨劇烈掙扎過一陣子，兇手身上肯定免不了也沾到一些，他的衣服絕不會幹乾淨淨。&rdo;舒潯沒有到公廁看過，想象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ldo;公廁那麼髒，兇手也不可能把衣服脫了放一邊再作案。夏天大家穿得都比較少，如果忽然換了一件衣服，也會被人看出來。&rdo;&ldo;靳亞吉是脫了工作服上衣出廠的，回來的時候，工友見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套工作服，卻不記得他身上有什麼顯眼的汙漬。&rdo;&ldo;他可以回家換一件乾淨的衣服。&rdo;&ldo;他曠工時，身上還穿著工作服的褲子，如果在公廁強j女人，還發生輕微打鬥，褲子上也會沾到汙漬，尤其是褲腳、膝蓋處。&rdo;舒潯聽他一直跟公廁的汙漬過不去，好奇道：&ldo;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只要進了那個公廁，就一定會沾到汙漬？&rdo;&ldo;我進了公廁看了大約四十五秒。我觀察了所有的便池、隔板和天花板。&rdo;舒潯心想，這個人又開始標榜自己的觀察能力了……這時只聽他用壓抑著不慡的嗓音飛快地說：&ldo;出來後發現自己的外套沾到了不明汙漬。&rdo;舒潯有點想笑，忍住了，&ldo;那麼你的外套……&rdo;&ldo;扔了。&rdo;他冷淡地回答。舒潯沒忍住，捂嘴笑了一下，&ldo;左擎蒼……&rdo;&ldo;說吧，你終於又找到機會諷刺我了。&rdo;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舒潯也就毫不客氣地諷刺道：&ldo;別人出遠門費錢，你費外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