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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濤柔聲地輕哄她坐下，握著她的手，手指冰涼冰涼，&ldo;媽，你擔心什麼呀，我和爸爸都會陪在你身邊呢！&rdo;&ldo;我怕我這一去就回不了這個家。&rdo;陶媽媽捂著心口，驚恐得臉都脫了色。陶濤笑了，&ldo;媽媽真會誇大其詞，沒那麼嚴重，我們只是普通的檢查。&rdo;&ldo;昨晚……媽睡到半夜，又發病了，幸好你爸爸在旁邊。&rdo;陶媽媽眼眶一紅。陶濤震愕地抬頭看陶江海，他今天出奇的沉默，眼中滿溢著一種慌亂的無措，他向陶濤輕輕點了下頭。&ldo;媽，沒事，咱們這次找的是心臟外科專家，他一定能幫你治癒的。&rdo;陶濤掩飾著內心的忐忑，鎮定地笑著。院外，有人按了兩聲汽車的喇叭。&ldo;少寧來了。&rdo;陶江海站起來扣上外套的鈕釦。陶濤納悶，朝外看著。葉少寧關上車門，向她笑著揮揮手。&ldo;我這心裡頭亂，你開車的水平又不乍的，我就請少寧送我們去醫院，回來時……我們打車。&rdo;陶江海說道。&ldo;爸，少寧要上班呢！&rdo;陶濤很是愧疚，這種事按說應該是華燁的責任，可是……&ldo;我都沒休年假，請個半天假沒什麼大不了的。&rdo;葉少寧聽見了，衝陶濤瞪了瞪眼。&ldo;我可不是衝著你，我是因為陶叔疼我，才過來的。&rdo;陶濤悻然地扯下嘴角，沒再說什麼，三人上了葉少寧的車。一路上，陶媽媽的身子抖得象篩糠似的，不管陶濤怎麼安慰，她都鎮定不下來。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陶濤先去專家門診掛號，小護士看了她三秒，又低下頭，&ldo;今天沒歐陽醫生的專家門診。&rdo;陶濤急了，昨天通知她的那個座機號，她早晨剛刪，她該聯絡誰呢？拔腿就往心臟外科跑去，來得早，看病的人還不多，但必須按序號一個個地進去。&ldo;請問，歐陽醫生在不在？&rdo;她拉住一個從診室裡出來的小護士問。&ldo;你是陶小姐？&rdo;小護士笑了，俏生生的嗓音聽著有一點耳熟。&ldo;呃？&rdo;&ldo;歐陽醫生今天只約了一個病人，其他人還不知道他回國，你媽媽呢？&rdo;小護士朝後面看看。陶濤悄悄地拭去腦門上的冷汗，忙給葉少寧打電話。葉少寧扶著陶媽媽上了樓，陶江海好象也病了，拽著陶媽媽的手，臉色灰白，不太走得上前，葉少寧不得不騰出另一隻手去幫他一把。爸媽真的老了，陶濤閉了閉眼，嘆道。歐陽醫生是個個子不高的瘦小老頭，他看了看陶媽媽的舌苔、眼白、唇色，還有指甲，笑道：&ldo;不算很嚴重！&rdo;開了單子，讓陶媽媽去做心臟ct。陶濤拿了單子要去繳費，葉少寧搶過，&ldo;你坐下休息會兒，我和陶叔帶阿姨去。&rdo;陶媽媽聽了歐陽醫生的話，整個人奇特地安靜了下來，陶江海也恢復了正常。陶濤看看他們，感到身子發軟，沒有客氣，點了點頭。歐陽醫生有獨立的辦公室，不對外看診，沒有人進進出出，顯得特別安靜。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幅老花鏡戴上，看了看陶濤，笑道：&ldo;真看不出來，你清清秀秀的，居然能把那浪子給拿下。&rdo;&ldo;什麼？&rdo;&ldo;他不讓我多說的，我可不要他恨我。小陶，你媽媽是不是不愛運動？&rdo;&ldo;她最愛的運動就是和大媽大嬸們搓幾圈麻將。&rdo;陶濤苦笑，&ldo;逛個街都喘個不停。歐陽醫生，我媽要不要做手術？&rdo;歐陽從鏡片上方直直地地看著她，好半天，才扶了扶眼鏡，&ldo;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的等ct出來再下結論。&rdo;&ldo;很嚴重？&rdo;陶濤輕抽一口氣。&ldo;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病患，這樣的結果很平常。常年累月的發病、吃藥，心臟已經慢慢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再加上你媽媽太過安靜，營養過好，血液的濃度加厚，迴圈緩慢，心臟四周有幾根血管被堵住了，所以現在發病的頻率加大。&rdo;陶濤腿軟得都站不起來，小臉蒼白如雪。&ldo;那……那有救嗎？&rdo;歐陽醫生淡淡一笑，&ldo;動手術呀！不過在這之前，先要讓血液稀釋，讓體質增強點，然後把堵住的血管打通，注意調節身體，再活過二十年應該沒問題。但切記，情緒不能太過波動。我先給你媽媽開點藥調理，新年一過，我安排她做手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