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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湛璃期待的表情，白柳顯然吃了一驚。&ldo;當然不是不成……但沐春院可是妓院哪！你一個姑娘家……&rdo;去沐春院合適嗎？&ldo;怎麼會不合適？&rdo;湛璃才不管那麼多，她現在只想賴著白柳，一步也不離開她。&ldo;我們都是住在永樂坊的人，每天接觸的不是青樓就是酒館，哪裡還來這麼多顧忌呢？&rdo;她更挨近了白柳，使出她那必殺撒嬌術。&ldo;好嘛，阿柳，你就帶我去吧！&rdo;&ldo;這……&rdo;白柳苦惱地想了半晌，但是終究敗在湛璃的黏膩攻勢下。&ldo;唉，看來我是拗不過你。好吧，你要跟就跟來吧！只不過……&rdo;&ldo;不過什麼？&rdo;湛璃小心翼翼地接問，明亮的大眼眨巴眨巴地好不可愛。&ldo;不過你可得答應我，到了沐春院，你只能乖乖地坐在一旁，絕對絕對不可以引人注意喔！&rdo;這才是她擔心的重點，璃兒這丫頭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麼漂亮。如果不和她先說明了，怕是璃兒一進沐春院，便再也出不來了。&ldo;那有什麼問題！&rdo;得到白柳的應允，湛璃立刻開心地叫了起來。她興奮地在白柳臉上親了一下，甜笑著對她說：&ldo;阿柳，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rdo;白柳被她突然的親熱嚇了一跳，等她撫著臉頰回魂時，湛璃已經迫不及待地往沐春院方向跑去。&ldo;阿柳，你還在等什麼？快點啊！&rdo;她回頭向白柳搖手呼喚。白柳見狀，似乎也只能苦笑搖頭了。&ldo;唉，這個丫頭……&rdo;沐春院是永樂坊中數一數二的大妓院，熙來攘往的人群比之青青樓絲毫不遜色。即便如此，沐春院的鴇娘喜春姨還是眼尖地瞧見了那兩道從門口偷偷溜進的粉色身影。&ldo;哎呀，你這死丫頭，我還以為你今兒個不來了呢！&rdo;喜春姨尖聲高叫，並搖擺著肥滿的身軀，快速向她們走來。&ldo;喜春姨，對不起嘛。阿柳以後不敢了。&rdo;白柳縮著頭怯怯地道歉，還一邊拉著湛璃，要她剋制一下那頻頻好奇探望的眼光。&ldo;還有以後啊？！&rdo;喜春姨刻薄地叫了起來。&ldo;下成，為了彌補你今日遲到所造成的損失，你今天得的彩頭我要再多抽一成。&rdo;&ldo;喜春姨，你都已經抽四成了，還要再多啊？！&rdo;白柳不禁叫苦。再抽下去，她連生活都有困難了。&ldo;怎麼樣，不然你別在我們沐春院做生意呀！&rdo;喜春姨有恃無恐，一副&ldo;我說了算&rdo;的模樣。&ldo;你要知道，我們沐春院可不缺你這麼一個小歌妓啊。&rdo;喜春姨的確說到了她的痛處，白柳就算再不甘願，也只有噤聲地承受了這一切的不合理。但是湛璃卻見不得朋友這樣備受欺負，她望著喜春姨那一副勢利的刻薄樣就一肚子火，忍不住想開口為白柳討回公道。&ldo;喂，你──&rdo;但是她才一開口，就馬上被白柳捂住了小嘴。&ldo;璃兒，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啊！&rdo;白柳悄聲叮囑她。&ldo;可是我是想幫你的忙啊！&rdo;湛璃也小聲地回答，臉上難免委屈。&ldo;你別說話就是幫了我大忙了。&rdo;&ldo;你們吱吱喳喳的在嚼什麼耳根？&rdo;喜春姨不耐煩的質問，嚇得兩人馬上立正站好。&ldo;沒……沒什麼。&rdo;白柳忙陪笑。喜春姨沒多問，隨口便吩咐：&ldo;對了，阿柳，你琵琶彈得好，恰巧剛剛天香雅座的客人點了首出塞曲，你待會兒就趕緊上去吧，別讓客人等久了。&rdo;&ldo;是，阿柳知道了。&rdo;好不容易能脫身，白柳馬上拉著湛璃往沐春院中她放置樂器的小間走去。但是才走沒兩步，喜春姨卻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高聲將她們叫住。&ldo;阿柳，等等！&rdo;&ldo;什麼事啊？喜春姨。&rdo;白柳乖巧地轉身。&ldo;我看可得先提醒你一點，&rdo;喜春姨清了清喉嚨，面色突然變得神秘詭譎，刻意壓低了音量，慎重其事地對她們道：&ldo;天香雅座裡的可是少有的貴客，你們無論如何絕對得好生伺候，知道了嗎？&rdo;少有的貴客？湛璃和白柳不約而同地偷偷對望了一眼，彼此皺了皺眉，均是一頭霧水。但喜春姨還在等著她們的回話，白柳只得暫拋心中疑竇，乖巧地應答：&ldo;是，喜春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