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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擺手,表示自己已經完全明白。然後裝模作樣地摸向自己的褲兜,做出交罰款的樣子,腳尖卻偏向了一側,準備隨時逃之夭夭。大媽眼神兒瓦亮,瞭然地一笑,說:“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國家長跑隊員。”我聽後,心中一驚,忙在不動聲色中收回腳尖,然後開始悄悄地活動起自己的肩膀,想要以武力解決問題。咱是流氓,就要有當流氓的樣子。不能夠太尊老愛幼了,這樣不符合我的氣質。大媽眼明手快,抬手一指,說:“看看,那是我家老頭子。”我順著大媽的手指看去,但見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大爺正站在梯子上修剪著樹枝。他手中並沒有拿電鋸,而是拎著一把西瓜刀,但凡看見不符合他審美觀的樹枝,便一刀揮下!那力道,那速度,那手法,那……那……那叫個滲人啊!老大爺好像知道我和大媽在看他,竟然側過頭,衝著我倆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參差不齊的黃板牙。我立刻堆起笑臉,衝著大媽說:“大爺的身體夠結實的哈!”大媽自豪道:“我家那老頭子啊,年輕的時候,是少林寺的俗家大弟子。”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容不迫地蹲下,將那半截香菸撿起,叼在嘴裡,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後,站起身,笑嘻嘻地說:“大媽,我和你說,其實我並沒打算扔掉這半根香菸,只不過是想將其掐滅,然後留起來,等煙癮犯了再接著抽。”大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眼後,說:“丫頭,不要臉的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麼不要臉的,還真是少見。”我討好地笑道:“物以稀為貴麼。大媽就高抬貴手,放小女子一把吧。”大媽衝我擺了擺手,神秘兮兮地一笑,說:“先放過你,走吧。”我得令,忙轉身離開。後來一想,大媽當時說得話很有玄機啊,什麼叫“先放過你”?不過,等我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腳踏進了大媽的圈套裡,過起了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生活。話說當時,我可沒這種認知。當時,我只想著快點兒離開,別站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了。結果,還沒等我走出五步,便看見寧非白正懶洋洋地坐在跑車裡,笑吟吟地看著我的熱鬧。他身穿黑色襯衫,胸前的兩顆釦子沒有系,露出了小麥色的性感胸膛。他的髮絲有些長,其中幾縷垂在了眼前,使他看起來有幾分的輕佻。他的眼睛微眯,像是喝醉了一樣,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醉意和一點點兒勾人的豔色。說實話,是個女人就受不了男人的這種眼神兒。這種眼神會讓你覺得,你就是他的寶貝,你就是他的唯一,你就是他渴望擁吻的那名女子!我知道,寧非白不是個好人。甚至可以說,他這個人很濫情,甚至偶爾會同幾個女人一同鬼混。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當我看見他車裡坐著兩名衣衫不整的t大校花時,壓根兒就沒有一點兒驚訝。人是個奇妙的東西,雖然我明知道他這個人的私生活混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但我卻挺喜歡他的。至少,他很真實,不會刻意低調,也不會故意裝出高姿態。他很真實,真實到放縱自己的一切快樂,不顧任何人的感受。流氓對大眾情人,我覺得我和他會合得來。我放慢腳步,快速思考著,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要怎麼開口和他說:欠抽的體質(一)心情不爽,脾氣就會變得很糟糕。我一臉兇相地衝進了一家包子鋪,衝著老闆大吼一聲,“十斤包子!”老闆被我的氣勢嚇到,好半天才諾諾地回了一句,“賣……賣沒了。”我冷颼颼地瞥了他一眼後,轉身出門,走進下另一家包子鋪,皺眉吼道:“老闆,有沒有十斤肉包子?!”這家老闆在呆滯了三秒後,忙點頭應道:“有有有……”我滿意地點點頭,說:“那給我來五斤吧。”老闆腳步踉蹌地走進廚房,給我裝了五斤包子。我拎著五斤肉包子走向一條僻靜的小路,然後一屁股坐到了馬路牙子上,一邊欣賞著天邊的火燒雲,一邊兩口一個地吞嚥著包子。一個人影在我的右手邊坐下,用那種超凡脫俗的語氣說:“丫頭,你可知,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實,名物不實,是以物無物也?”我打了個激靈,忙轉過頭去看坐在我身邊的人。這一看之下,不免有些愣怔,“大媽?”嘿!這位帶著紅袖標的大媽不是在t大附近混的嗎?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了?真看出腿腳不一般了!大媽點頭微笑,意味深長地說:“丫頭,我們又見了。”大媽的笑容是如此的祥和,大媽的眼神裡充滿了睿智,大媽的聲音裡透漏著看透人生的瞭然,這一切的一切,使她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人,準備隨時對我指點迷津。我的精神隨之一凜,緩緩地張開了嘴巴,狠狠地打出一個噴嚏後,揉了揉鼻子,打趣道:“大媽,你不是來追繳罰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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