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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 罌粟花舉手:“說,說,娘子問的能不說嗎?話說……其實就是大家剛開始狩獵不久,父皇突然喝令返回,我想一定是山兒出了什麼事,便跟進來看看。 四下尋找中,就見你跳進湖泊裡,連人帶衣一起洗了。 本以為怎麼著也能看個裸浴圖,便忽視了周圍的動靜,待發現有人想飛刀刺山兒時,腦袋一熱,就衝了過去,捱了一刀。 真是……偷視不成,反倒遭遇毒手,冤枉得很啊。” 我低垂下眼瞼,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只浸透在一種感覺裡。半晌,抬起,斥道:“丫也夠笨的,竟然被人捅了一刀!” 罌粟花卻道:“娘子不用恨鐵不成鋼,為夫捱了一刀,那人卻沒了性命。” 我問:“看出來是哪路人馬嗎?” 罌粟花卻含糊道:“大黑的天,上哪裡看去?娘子不用心疼為夫,想著替為夫報仇,只要心裡記下為夫的好,它日以身相報即可。” 我笑得陰森森地靠近:“現在就以身相報如何?” 罌粟花搖頭笑道:“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夫卻打算與山兒齊眉到老,兩鬢斑白,就不貪圖這一時之樂,壞了日後的姻緣,為夫,告辭了……”嗖,人影幾個跳躍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卻突然大喊道:“我是認真的!” 撲通一聲,不知道罌粟花撞到了哪裡,卻強忍著悶哼,咬牙道:“即便小娘子認真,為夫今日卻撞壞了行頭,它日再會吧。” 我笑了,歡快地大笑,沒心沒肺的大笑著。 突然間覺得,有罌粟花這個擅長風月、附庸風雅、放蕩不羈、百無禁忌的男人相伴而行,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笑到全身無力時,倚靠在樹上,仰望著繁星。 那想那要殺我之人,必定武功高深,竟連罌粟花這種身手,都被刺了一刀,當時若不是他幫我避了災,今天,怕坐在這裡的人,也未必是個完整的軀體。 到底是誰?對我如此用心? 一次,二次,三次…… 第一次,在湖泊處,想要置我於死地,卻傷了罌粟花一刀後,命喪黃泉;第二次,混雜在獅子的護衛隊裡,藉著獅子的憤怒,將刀子對準我,卻被獅子砍了頭顱;第三次,竟然能在‘猛嗜部落’海上來襲時,將我的後背讓出空隙,想來記完美的借刀殺人! 細想下,還真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堅貞得很啊。 且說湖泊那次刺殺,當時的文貴妃,現在的文淑媛,既然已經著手陷害我與月桂的通姦行為,就不可能派人要我性命。 而當這些捉姦之人闖入房間後,玉淑媛的態度雖然有待考究,但也應該不會是她下手所為。如果玉淑媛夠高明,就不會在當天下午,派出家丁調戲出了皇宮的我。顯而易見,她屬於那種上供氧不足的型別,將所有智慧都發育到了胸部,充當了海綿組織。 那麼……就是剩下槿淑妃。 如果是她,倒也說得通。為了兒子,為了夫君,不剷除我這個禍害,難道還留著我攪動得父非父,子非子? 往往,最絕美的表象下,皆是最兇狠的毒素。 如今,文貴妃變成了文淑媛,能做皇后的,就只剩槿淑妃一人。 是啊,十多年如一日的恩寵,怎麼可以因我這麼一個小丫頭,就給撞得支離破碎?她不對我動手,難道還等著下架啊? 當然,此事也不可武斷,要試過之後,才見分曉。 只是罌粟花的態度,實在讓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是為誰遮掩?又有什麼人是他想要庇護的嗎?一直以為他才是那個最恣意的人,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不理會別人的想法,只做愜意的自己。如今看來,卻也不僅如此。他,貌似一個有故事的人。 也許,正如獅子說的,我從來都將自己當做看客,從來沒有認真的想要了解過他們。 我苦笑,真不知道是我不肯瞭解,還是他們藏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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