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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生裡的美事兒多了，公主可有雅興隨我出宮去溜溜？&rdo;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暖閣外傳來。玉穗兒一聽就聽出是碧蘿的聲音，欣喜萬分，忙迎出去，&ldo;小嫂子，你今兒怎麼得空來啦？&rdo;碧蘿嘻嘻一笑，&ldo;公主，您就叫我碧蘿得了，我還自在些。&rdo;玉穗兒挽著她胳膊進暖閣，命馥兒去倒茶，向碧蘿笑道：&ldo;如今你是我九哥的側福晉，名正言順是我小嫂子，我可不得叫你一聲嫂子。&rdo;碧蘿坐在炕上，道：&ldo;我跟我們爺進宮來給太后請安，想著好些日子沒見到你們，跟他說了一聲，過來看看你們。&rdo;玉穗兒笑著向素綺看了一眼，道：&ldo;看，又是一個請了安順道來的，我沾了皇祖母的光。&rdo;素綺道：&ldo;可不是，近日宮裡人來人往，不知有多熱鬧。&rdo;玉穗兒見碧蘿比未出嫁前胖了些，笑道：&ldo;九哥對你好吧，瞧你吃的多富態。&rdo;碧蘿笑道：&ldo;剛出了月子，人還沒瘦下去。&rdo;玉穗兒抓起一把瓜子給她，兩人扯了些家常閒話。碧蘿道：&ldo;九爺跟我說，皇上要給靈兒指婚，是不是真的？&rdo;玉穗兒點點頭。碧蘿納罕道：&ldo;靈兒不是跟八爺……&rdo;玉穗兒道：&ldo;皇阿瑪還沒鬆口呢。&rdo;碧蘿微嘆一聲，&ldo;可也真是好事多磨，這一晃都十多年過去了，她的婚事也不能再耽擱。&rdo;&ldo;是啊。&rdo;玉穗兒想到洛靈和胤禩，也不禁跟著嘆了一聲。她忽然想起什麼，問：&ldo;你剛才說，要找我出宮是不是？&rdo;碧蘿這才拍了拍腦袋，&ldo;你看我這記性，一打岔竟忘了這茬兒。我們爺和俄羅斯國的洋和尚有來往，經常去他們廟裡燒香，我跟著去過一次，還見過外國女人，可真是有趣極了，都穿著吊鐘一樣的大裙子。如今他們的洋節快到了，廟裡每日都有唸經的，熱鬧的很。我想著你老待在宮裡怪無聊的，跟我出去散散心可好？&rdo;玉穗兒聽她的話，笑噴了好幾次，喝了口茶，才好不容易壓下去。見碧蘿不解的望著她，忙道：&ldo;我小時候聽宮裡的傳教士南懷仁說過，他們的和尚叫傳教士，傳教士待的地兒也不叫廟，叫教堂。教堂裡常有信徒去做禮拜，過節時那些也不叫唸經，叫唱詩。&rdo;碧蘿嘻嘻一笑，&ldo;我是搞不懂這些，我們爺還常在家裡宴請那些和尚，呃，傳教士……嘰裡咕嚕說鳥語呢。&rdo;說罷，她捂著嘴又是一樂。玉穗兒點頭，&ldo;我聽九哥說過，好像是俄羅斯話，就跟咱們這裡說官話一樣，他們國家也有官話。&rdo;碧蘿道：&ldo;我聽說，他們供的佛也很靈驗，如今太后病著，咱們不如去拜拜他們的佛，為太后祈福。&rdo;玉穗兒想了想，覺得是個好主意，&ldo;太皇太后當年也是信奉天主的，常戴著他們的十字架。你什麼時候去，我到皇阿瑪那裡回一聲，才能出宮去。&rdo;碧蘿道：&ldo;冬至過後，就是他們的洋節。我們爺說，那時最熱鬧了，趕得上咱們的春節，不如那時我進宮來帶你。&rdo;玉穗兒說了聲好，忽又道：&ldo;你讓九哥把八哥也叫上。&rdo;碧蘿會意，忙點頭。碧蘿難得進宮一次，玉穗兒和素綺堅持要留她在宮裡用完晚膳再回去。碧蘿拗不過，只得差人去回了胤禟一聲。還沒吃完，胤禟就趕著來接她回府。玉穗兒忙吩咐紫綃和馥兒收拾了桌子，自己則過去和胤禟、碧蘿說話。&ldo;到了我這裡，你還不放心啊？巴巴得趕了來。&rdo;玉穗兒打趣道。&ldo;天黑了，夜路難行。&rdo;胤禟笑著回了一句。&ldo;你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是放心不下小嫂子。&rdo;玉穗兒揶揄了一句。胤禟只是笑，卻不言語。玉穗兒想起剛才的話，向他道：&ldo;對了，九哥，碧蘿嫂子跟我說，你們過幾天要去教堂，你請八哥也過去吧，我帶上靈兒一塊兒去。&rdo;胤禟點點頭，&ldo;我正有此意。&rdo;他想了想，又道：&ldo;是不是再叫上十四弟？&rdo;玉穗兒白了他一眼，笑嗔道：&ldo;你少來。&rdo;胤禟嘿嘿一樂，&ldo;有這等熱鬧事不叫他，他得跟我急。你放心，你九哥我自有分寸。&rdo;他夫婦倆走後，玉穗兒看到馥兒滿眼期待，笑道：&ldo;我們出宮的時候，你可以告假，讓胤禮帶你玩兒去。&rdo;馥兒忸怩了一下。玉穗兒看她神色間有一絲羞怯，笑而不語。康熙五十六年冬至，皇太后已病入膏肓，康熙自己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