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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鐸更是好奇，近前一步。雍正此時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緩著聲道：&ldo;福惠被蠍子蟄了。&rdo;戴鐸心中一驚，略一思忖，卻沒有立刻說話。見雍正審視的看著他，戴鐸才開口：&ldo;皇上是想追查？&rdo;雍正道：&ldo;若不追查，只怕真兇更會變本加厲。&rdo;戴鐸點點頭，沉吟道：&ldo;這事兒要查也不難，只要看八阿哥有了性命之虞，對誰最有利。&rdo;雍正怔怔的看著戴鐸，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他竭力平靜下來，在暖閣裡踱了兩步，猛地一回頭：&ldo;戴鐸，依你之見，誰會害福惠。&rdo;戴鐸聞言一凜，看了雍正一眼，終於垂下眼簾：&ldo;皇上恕罪，臣不敢妄自揣測。&rdo;雍正怒聲：&ldo;戴鐸！&rdo;戴鐸俊朗的面容中有了一絲憂色，沉著聲道：&ldo;臣，不敢說……&rdo;雍正跌坐在龍椅上，臉色頹喪，強忍內心的痛苦，&ldo;也罷，朕不為難你。其實你跟朕想的一樣。&rdo;想起康熙晚年，兄弟間為了爭奪王位不惜手足相殘的一幕幕慘烈的鬥爭，雍正仍心有餘悸。如今這一切又要在自己的兒子們身上重演了麼，他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戴鐸見雍正痛苦的神情，心念一閃，進言道：&ldo;皇上，不妨以這次的事為契機，考驗一下阿哥們。&rdo;雍正緩緩的抬頭看他的眼睛，半晌之後，輕輕點了頭。&ldo;你說的對，事情已經發生了，查出兇手已經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這樣的事再繼續下去。&rdo;雍正閉著眼睛，煩惱不已的揉著太陽穴。戴鐸肅立在他身側，嘆息了一聲。雍正聽到他的輕嘆，緩緩睜開眼睛，&ldo;朕不會像先帝那樣姑息。&rdo;弘時從宮裡出來，便去了允禩府上。允禩正在書房中作畫，聽說弘時來了，停了一下，就又低頭繼續構思。洛靈看他不開口，有些納悶：&ldo;你怎麼好象沒聽見一樣？見還是不見？&rdo;允禩看了一眼等候的秦福：&ldo;就說我吃了藥剛睡下。&rdo;&ldo;遮。&rdo;秦福忙恭身退了出去。允禩直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筆，洛靈遞了條帕子給他。允禩接過來衝她笑了笑，離了畫案，在書案後坐下：&ldo;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見弘時？&rdo;洛靈邊收拾著書案上的書籍，邊道：&ldo;弘時自小就多疑善變，興是又有了什麼難題來跟你要主意了。&rdo;允禩輕笑了一下，呡了口茶：&ldo;先冷冷他，不能太近了。&rdo;&ldo;你不想近，我看他到是緊著往你身上貼。皇上心裡疼弘曆，誰心裡都清楚。&rdo;洛靈也笑了，手裡不停地將毛筆掛在筆架上。&ldo;貼我有什麼用，我一個過了氣的悠閒懶散人。&rdo;&ldo;那只有你心裡才有數了。&rdo;洛靈坐在他對面，頗具深意地看著他。允禩抬眼看她，忍不住笑出了聲：&ldo;呵呵呵，我不跟你鬥嘴了，你還是想個主意把弘時打發走吧。&rdo;洛靈斜了他一眼，邊往外走邊說：&ldo;讓他多等會兒，他自然就坐不住了，還用得著打發？&rdo;允禩見她出了房門，邊笑邊搖著頭，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忽地一皺眉：&ldo;要是他真的做了什麼，即使我不見他，一樣會被扯進去。&rdo;想到這兒，允禩忙拍了拍手。秦福聞聲忙走進來：&ldo;爺。&rdo;&ldo;你親自去請個大夫來，要跑著去，一定要讓弘時看到，在府門外也要聲張出去。&rdo;秦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打了個千兒退了出去。允禩望著窗外他的聲影，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眼底深處升起了一抹愁思。弘時見秦福快步出府，忙跟了出去，得知允禩病情突然加重，心知今日無法相見，嘆了口氣，上了自己的暖轎，吩咐人回府。剛回到府上，宮裡的人已經候著了，弘時聽了雍正的旨意，裝出驚訝的地神色，火速入宮。很快，阿哥們被召集到乾西五所去探望福惠，雍正傳旨說天色已晚，阿哥們不必出宮去，已經在宮外有住所的阿哥可以遣人回府通報一聲。用過晚膳後，雍正傳見弘時、弘曆和弘晝。已上燈的養心殿內，一片寂靜，雍正遣退了所有人，連蘇培盛都不在殿內。弘時心裡有些發虛，目光閃煉，不時地偷著看一眼御座上的雍正，弘曆一直看著地上的青石磚，神色寧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弘時一直低著頭，手指不停地攪動著腰旁的荷包穗子。&ldo;你們怎麼看？&rdo;雍正疲憊地靠在龍椅上，神色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們。三個人仍低著頭，都沒有說話。雍正的目光轉向弘時：&ldo;弘時，你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