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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間，洛靈心裡反而踏實下來：&ldo;回德主子的話，奴婢自小生在江南，從沒有騎過馬。南苑春獵公主興致甚好，把要教奴婢騎馬的事忘了，四爺見奴婢膽怯不敢上馬，便帶上奴婢同乘一騎進林行獵，想是奴婢笨手笨腳甚是狼狽，讓四爺看了笑話……&rdo;洛靈說到此處咬了咬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德妃沒有說話，洛靈暗暗觀察她的神情，竟看不出一點喜怒，心裡更加不安起來。半響，德妃輕哼了一聲，面上仍看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ldo;雖說是外出遊獵，主僕的身份還是要顧的，與主子同乘一騎，就相當於與主子同起同坐，這是尊卑的大忌。&rdo;洛靈聞言心頭一驚，忙委身跪下：&ldo;請德主子恕罪，奴婢一時大意，未想得周全。&rdo;德妃微仰著頭，聲音仍是淡淡的：&ldo;就是這句話，有時玩兒的高興了，主子寬和待下，興許不會在意，但身為奴婢一定隨時謹記自己的身份。&rdo;洛靈低著頭，緊緊閉著雙目，清清楚楚地答道：&ldo;奴婢謹遵德主子教誨。&rdo;德妃見她十分恭順，淡淡一笑：&ldo;話說回來，眼瞅著一個柔弱的姑娘站在雪裡，不管是你四爺、十三爺，還是十四爺都不會放著不管的。算了，以後要記住本宮今天的囑咐，在宮裡，沒有比記住自己的本份再重要的。&rdo;&ldo;是！&rdo;洛靈清清楚楚吐出了這個字，心中卻一陣一陣地發冷。&ldo;去吧。&rdo;德妃執起佛珠，不再看她。洛靈如獲大釋，忙起身退了出去。出了永和宮，洛靈彷彿得了一場病，渾身無力地靠在路邊的樹上，用力地呼吸。德妃的話聲聲在耳，洛靈緩緩睜開雙目。妄想……一切都是妄想！這富麗巍峨的宮殿，一直都不是自己的歸宿，一直明白的道理，為什麼還要一步步錯下去。想到胤禛，她清楚自己不能再有期望，在這座禁城裡，自己永遠不可能有夢。拖著疲憊的腳步，洛靈慢慢向回走，經過鍾粹宮，轉目望了望通向冷宮方向。她不再猶豫，毅然地轉身而去。乾西五所的門外，素綺正在送人出來。洛靈抬眼望去，竟是賀觴。賀觴從她身邊經過，竟似沒看到她一般擦肩而過。洛靈腳下一滯，想到了他當日在南苑的神情，不禁苦笑。素綺見她神色不好，忙過來扶她：&ldo;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不舒服？&rdo;洛靈搖了搖頭：&ldo;賀觴來做什麼？&rdo;素綺扶著她進屋，笑道：&ldo;你忘了他那件破袍子了，當日不是你不得空交給我補的嘛，隔日他派人來取，卻把個荷包落下了。今日不知怎麼突然想了起來，特意過來取的。&rdo;&ldo;荷包？&rdo;洛靈沒在意她說的，腦袋昏昏沉沉地：&ldo;什麼荷包？&rdo;&ldo;嗨！說起那荷包，我一句話到把他問惱了。&rdo;素綺說到這兒不禁笑了：&ldo;那是個繡著雙飛燕的荷包，裡面別無他物，到是用絹子包了一包桂花花瓣兒。&rdo;洛靈不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ldo;桂花？&rdo;&ldo;是啊……&rdo;素綺倒了杯熱茶給她：&ldo;桂花的花瓣兒，都乾透了，香味到是淡淡的好聞得很。&rdo;桂花……花瓣兒……雙飛燕，那是……洛靈猛得雙目一睜，撂下茶杯快步走了出去。南燻殿外，洛靈一直守候著，卻一直不見賀觴的身影，又不好進去找，只得在門外吹著冷風乾等。好不容易，阿哥們都散了，一個一個走了出來，卻只看到胤禵一個人，並不見賀觴跟隨。胤禵一眼瞥見她的身影，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洛靈顧不得跟他生氣，上前截住了他：&ldo;十四爺留步……&rdo;胤禵卻只瞪著她，一言不發。洛靈咬了下嘴唇，半天才道：&ldo;賀觴呢？&rdo;胤禵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自知理虧來陪不是的，萬沒料到她只是來找賀觴，不禁又來了氣：&ldo;不知道。&rdo;&ldo;他是跟著你的，你怎會不知道。&rdo;洛靈不死心，拽著他的袖子不肯讓他走。胤禵用力甩開了她，冷著臉掃了她一眼：&ldo;他不過是我的奴才，爺就是不想說，你又能怎麼樣？&rdo;胤禵說完，轉身就走。洛靈望著他的背影，漸漸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靠著殿外的玉石欄杆，眼淚止不住地滑出了眼眶。滿腹心事的回到乾西五所，玉穗兒正歪在貴妃軟榻上看書，見她進來，隨手擱下書：&ldo;娘娘沒說什麼吧。&rdo;洛靈定了定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