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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琳琅滿目的衣櫃，蔡佳感嘆，不知多少女人夢想獲得這樣的奢華生活，窮其一生也不能夠，但是和顧家母女享福二十多年，卻要放棄這一切相比，前者似乎還更幸福一點。&ldo;新家房間小，只能放下兩個衣櫃，都是好衣服，扔掉也可惜，你們選一選，看中的就拿走。&rdo;顧憶湄此時只穿最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聲音也懨懨的，強打著精神。蔡佳和蘇芷汐翻了半天，相視苦笑，大小姐的衣服華而不實，她倆都是工薪階層，根本也找不到機會穿出去，然而，顧憶湄盛情難卻，就算是幫她分擔，她們也要拿走幾件。顧憶湄下樓去叫管家，也讓她來挑選衣服。&ldo;我和媽媽的晚禮服估計以後再無用處，蔡佳姐，請你幫我捐出去，到二手店應該能賣個好價錢。&rdo;&ldo;也要留幾件呀，萬一參加婚禮或出席活動什麼的，也還能穿。&rdo;蔡佳撫摸著那些柔軟精緻的面料，替顧憶湄捨不得。&ldo;該留的我已經留了，裝了兩大箱，這些是真的沒法帶走。&rdo;顧憶湄嘆息一聲。管家拿起其中一件貂皮大衣，叫道：&ldo;不行，這件一定得留下，太太最喜歡這件衣服，眉豆，你還記得嗎，是你考上茱莉亞那一年，你媽媽去紐約看你時穿的。&rdo;顧憶湄怎會不記得，媽媽穿著這件紫貂羊絨大衣，嫋嫋婷婷從車裡下來，看到的人無不驚為天人。怎麼會有這麼高貴端莊氣質出眾的太太，連老師都覺得驚訝。&ldo;鷺島又不冷，一年四季沒有冬天，也不會下雪，哪裡還穿得著。&rdo;顧憶湄故作輕鬆地笑。&ldo;那也要留下，給太太留個紀念。&rdo;管家眼圈都紅了。顧太太如今那個情況，神智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看著讓人心酸。顧憶湄沒再多話，把衣櫃裡自己的衣服拿出來放到c黃上。她以前的衣服質料華貴做工精緻，料子不是綢緞就是雪紡加蕾絲，穿起來像個小公主，以後她哪裡還有心情穿這些。隨手拿起一件吊牌都沒剪掉的抹胸小禮服，顧憶湄道：&ldo;芷汐，這件小禮服很好看，你拿去，年會晚宴都能穿。&rdo;蘇芷汐看看，笑道：&ldo;我的胸又沒你那麼大，抹胸款我撐不起來。&rdo;她選了另外一件葡萄紫色的小禮服。&ldo;眉豆這些衣服都挑身材的 ，她穿著好看，別人穿就不一定了。&rdo;蔡佳跟管家說話。管家附和，看顧憶湄一眼，見她雖然穿著簡單的白t恤，好身材卻也呼之欲出，每年好幾萬的健身卡，還經常游泳騎馬打網球，身材怎麼可能不好呢。顧太太也和女兒差不多，每年花在保養上的錢夠別人養活一大家子。幾個女人挑選了一下午，管家和兩個年輕女孩各自拎著一大包衣服下樓，顧憶湄把剩下的衣服打包裝起來，準備送到二手店。坐在地板上，顧憶湄背靠著打包好的衣服，無聲地點起一根菸抽起來。戀戀不捨看著自己的房間，她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房間裡每一個角落，都有她一個故事，如今被迫離開，感情上始終難以接受。這些天，她流了太多眼淚，到這時淚腺已經枯了，再怎麼想哭也出來，煙霧瀰漫中，看著房間裡的一切，心空落落的。煙燒到手指，她才發覺身邊早已落了一地菸灰，怕給人看見，趕緊用手抹乾淨。頭髮多日沒打理，糙一樣披在肩上，顧憶湄狠起心腸，到梳妝檯前拿起剪刀，剪斷一大截。管家進房間來，看到這一幕，默然不語，上前從顧憶湄手裡接過剪刀，替她把髮型修剪完美。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齊肩短髮，顧憶湄笑了。&ldo;眉豆，以後少抽菸。&rdo;管家有意無意地說。顧憶湄心中一沉，原來家人早就知道她抽菸，虧她還躲躲藏藏。管家笑笑，&ldo;你跟宗麒分手以後就開始抽菸，我一直知道，太太不知道，你也別讓她知道，在她心裡，你是她的寶貝。&rdo;&ldo;王阿姨，謝謝你替我保密。&rdo;&ldo;宗麒那孩子雖然有些方面不夠理想，但他還很愛你，你該好好考慮一下他。&rdo;管家善意地提醒顧憶湄。顧憶湄苦笑不語。搬家那一天，傅冬平和蔡佳都來幫忙。傅冬平指揮工人把要用的傢俱抬上車，蔡佳則在一旁和顧憶湄說話。&ldo;我已經找了一份新工作，給高小姐當私人助理。&rdo;蔡佳已經安排好自己的出路。顧憶湄皺皺眉頭，&ldo;哪位高小姐，我認識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