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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匡太妃！&rdo;他音量不由加強，納悶她今日的異樣。&ldo;呵，匡太妃，匡太妃，你就怕我忘了身份，冒犯你皇上不成嗎？&rdo;她神情一冷。&ldo;為何要這樣講自已呢？&rdo;&ldo;放心，對你，我早已沒有任何情意，不然我也不會為稽大人動情。你們司馬家都是骯髒的敗類，不值得留戀。唯有高潔的稽大人才令人尊敬、傾慕。&rdo;她毫不留情地炯炯盯著他，&ldo;今日請皇上過來，無非是想澄清一個事實。&rdo;&ldo;請講！&rdo;他沉靜地說。&ldo;站在這裡，皇上，你有沒有一絲愧疚感？&rdo;她挑眉。&ldo;朕不明白匡太妃的意思。&rdo;她雙頰飛起兩塊異常的紅暈，顯示著內心特別的激盪，&ldo;十二歲那年，你我在此定情。我十四歲，你十六歲，你遠去匈奴做人質，讓我等你。我等了足足十年，呵，至於結果我已不想多說。我只是想問，那十年，你是因為無奈不能回洛陽，還是根本就不想回？&rdo;&ldo;朕作為遠在匈奴的人質，自然是無奈回不了洛陽。&rdo;&ldo;可是那時你並不在匈奴，你化名馬曄，在金陵從商，富可敵國。&rdo;&ldo;那時不是時機，朕若回來，前功盡棄。&rdo;她笑了，&ldo;聽上去好象有道理。可是我聽說其實那時你在金陵遇到了一個小姑娘……&rdo;他不悅地掃了她一眼，&ldo;沒有此事。&rdo;&ldo;真的沒有嗎？你至今未婚，不是正在等她長大嗎？&rdo;她逼視著他。&ldo;匡太妃，這是朕的事。&rdo;他面無表情地回答。&ldo;你的事？哈，司馬曄，你這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你敢做為何不敢承認？你要是早些毀婚約，我也不會象枚棋子，落得今日的境界。你知當初為何不顧父親的反對，堅持在沒見到你人時也要進宮，就是以為你會守諾。就是在遇到那些不幸時，我仍相信你身不由已、力不從心，沒辦法救我，我不恨你。可是在一次次掀開你的真面目時，我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你移情別戀，你冷眼旁觀我的不幸，不是沒能力救，而是不願救，不知從幾時起，我成了你的絆腳石。你一步步把我推到現在的樣子，哈，哈，你開心嗎？&rdo;她瘋狂地責問著。&ldo;不是這樣的！&ldo;他沉聲回答，雙拳緊握，指尖幾乎掐進掌內。&ldo;那是什麼樣？你可以對天發誓，你心中沒有那樣一個人存在嗎？&rdo;他沉默不語，眼眸望向亭外。&ldo;你不敢吧！&rdo;她身子發顫，呼吸加重了起來，臉上陣紅一陣青，顯然極力抑制住情緒。&ldo;夜太深，你早些回去休息！&rdo;不看她的情緒起伏，他背身平淡地說。&ldo;你……&rdo;見他如此冷淡態度，她咬著牙，象是擠出話來，&ldo;你不覺得該對我有個交待嗎？&rdo;悠悠轉過身，清冷如水的黑眸看了她一眼，&ldo;朕會照料你終生。&rdo;&ldo;住口，誰要你的假惺惺？&rdo;她怒聲的截斷他的話，手氣惱得直抖，眼飄過爐中的香灰，信手抓起一把，對著他就扔了過去。司馬曄沒有來得及閉眼，香灰全飄到了眼中，他眼前猛地一黑，什麼都看不清。他慌亂地想伸手扶著什麼，抓了個空，身子一傾，腳下踉蹌著，不慎碰倒了香案，一絆，身子直直地往後一倒。只聽得&ldo;啪&rdo;一聲，頭狠狠地撞在地上。連日咳嗽，本就身子虛弱，現一撞，他微微呻吟了一聲，悽然一笑，閉上了眼睛。&ldo;皇上，皇上！&rdo;沈公公在外面聽到聲響，驚恐地奔了進來。案倒灰灑，皇上躺在地上，匡太妃雙目圓睜，縮在角落中直抖。&ldo;你到底把皇上怎麼了？&rdo;沈公公痛心地怒問，顫微微地扶起皇上，跟著進來的落痕也嚇得面容脫色。&ldo;我什麼……什麼也沒做，我……我們只是在講話。&rdo;突然發生的一切，匡似畫也驚住了。滿腔的怒氣早已煙消雲散，餘下的是無盡的悔意。&ldo;撒謊！&rdo;沈公公朝落痕吼著，&ldo;還不快去喚御醫，快！至於太妃你，大理寺會好好安排你的。&rdo;落痕醒過神，慌亂地跑了出去。&ldo;皇上，你快醒醒，不要嚇老奴。&rdo;沈公公蒼白了臉，掐著司馬曄的人中，老淚縱橫。匡似畫看著雙目緊閉的司馬曄，黯然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