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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父親，只是知道時就已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怎能不心痛如割？童悅睡得很平靜，他收回手，貼近她的臉。就連睡夢中，她也把眉頭蹙著，彷彿心事重重。她究竟有多恨他，以至於拋棄孩子時是那麼的決絕？他下c黃到露臺上吹風，想抽菸的，最近抽得很兇，心裡發悶。煙沒帶出來，他忍著，童悅好不容易才睡著，他不要跑來跑去驚醒了她。夜風帶著露水的溼氣撲進來，有著少許的涼意，他換了個姿勢站著。他也很久沒回書香花園了，站在這裡，有如做夢一般。天很快就會亮，童悅醒來後，世界還會這般平靜嗎？心，酸酸。又淺眯了一會，其實睡沉的。滿室的陽光，童悅已不在身邊。他各個房間找了找，苦笑，她走了。應該不意外，是不是？要不是她昨天睡著了，她哪裡願意再踏進這裡一步？洗漱時，手機響了起來。抹了一掌的水珠，跑去接電話。傅特助問要不要過來接他？他說有點累，上午不去公司了，有事電話聯絡。手機剛擱下，轉身又聽到鈴聲，不耐煩地拿起，手指哆嗦了下，心狠狠地撞擊。&ldo;少寧，我在荷塘月色，你如有時間過來下？&rdo;童悅問道。&ldo;半小時後見。&rdo;他深呼吸，她已很久沒有喚他&ldo;少寧&rdo;了。他卻沒有半絲喜悅。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清香，房間徹底打掃過了，c黃單晾在陽臺上，沙發上的靠墊一個個疊著，可以當枕頭枕，也可以當寶貝抱。桌子上有水果，有鮮花。童悅站在廚房裡，腰間扎著碎花的圍裙，已經有幾碟拌好的冷盤擱在一邊，兩個鍋裡熱氣騰騰，聞著胃就開始歡呼。他一怔，眼睛閉了又睜開，不太敢相信。時間彷彿停滯，好像還是他們剛開始同居不久。那時，她真的真的很在意他。他輕輕走過去，伸出雙臂環住她的腰，下巴抵住她的肩。他不問為什麼，只願鎖住這一刻。她沒有推開，輕輕地說：&ldo;我在做飯。&rdo;&ldo;就一會。&rdo;喃喃如夢囈。不過十秒的時間吧，她又說：&ldo;去洗手，準備吃飯吧！&rdo;&ldo;好！&rdo;他仍立在原地，手臂仍在她腰間。她默默低下頭，熄了爐火，拿起湯匙盛了一口湯，吹了吹，舉高，&ldo;嚐嚐。&rdo;又見那鍋黃綠相間的清湯。他湊過去，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他想了很久很久了。&ldo;再多點。&rdo;他貪心，得寸進尺。&ldo;上桌吃！&rdo;他乖乖地去洗手，坐下來時，飯和菜都已擺好，非常的豐盛。他吃了很多，飯添了兩碗。她去廚房，又端上一碟水果，冰過的哈蜜瓜與聖女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用牙籤戳著。&ldo;你也吃一塊。&rdo;今日有點風，她沒開空調，把前後的窗都開著，鼻尖上滲出密密的細汗。&ldo;嗯！&rdo;她坐下來，接過。&ldo;我來洗碗。&rdo;他拍了下她的肩，其實他想吻她的唇。她看著他，指揮什麼碗擱哪裡，餘菜放冰箱的哪一層。陽光真好，早晨洗的c黃單已經有點幹了，她揉揉，聞著清新的皂香，眼中溢位熱熱的霧氣，她忙眨去。臥室的c黃上重新鋪上了新的c黃單，看著就起睏意。&ldo;要再睡會嗎？&rdo;他擦乾了手，走過來。&ldo;少寧，我們說說話。&rdo;她抬起頭看他，清眸映著他的身影。&ldo;前幾天欠覺太多，我想再睡會。&rdo;&ldo;我媽事，非常非常感激你。&rdo;忐忑半日的心無奈停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是吧？&ldo;童悅，我講過了，那是我的義務。&rdo;她避開他的視線，在客廳長沙發上坐下，低下頭，從脖頸間解下一直帶著的那枚玉錢，&ldo;我好象有枚玉佛在你那裡。&rdo;他臉色大變。呵，在這座小公寓裡，他們有過第一次親密，那時他們算是陌生人。有了玉佛，他們從陌生人變成了戀人、夫妻。又是在這裡，玉佛收回，是否就把這幾個月的交集一筆勾去了？原來她今日是來畫句號的。&ldo;童悅，我們結婚剛過半年，難免有些小磨擦，我們都克服一下，不行嗎？&rdo;他在她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