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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謝謝小悅！&rdo;醉成這樣，仍是斯文儒雅。她失笑，倒了杯涼開水遞過去，他耷拉著的雙眼倏地抬起，眸子亮得驚人。他把水杯放在桌上，突然拉過她的手按在胸口。喝了酒的緣故嗎？他的肌膚滾燙，心跳極快。她不安地想抽回，他用力按住。&ldo;感覺到它在跳動嗎？&rdo;&ldo;我該回房間了。&rdo;她別過頭，不接他灼人的視線。&ldo;它也是ròu做的，不是金剛石，火融不化，鐵砸不爛。&rdo;蘇陌閉上眼，幽幽地低聲道，&ldo;這一晚，它疼得揪成一團。小悅，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愛上我？&rdo;他是那般無助，那般的茫然，一時間，她呆住了。在她的眼中，他一直都是自信滿滿。即使在她結婚時，他都能強悍地說下那樣的話。&ldo;之前，你心裡有彥傑，我身邊有亦心，想愛不能愛。後來，你結婚。現在，亦心走了，你離婚了。為什麼還是那幅拒我於千里之外呢？&rdo;喝醉的感覺真不錯，平時太理智，想得太多，許多話只能掖著，這一刻，不需要了，他掌心一扳，將她的手緊緊包住。&ldo;你應該看出來站在你面前是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你值得更好的選擇。&rdo;快四個月了，無論衣裙多寬鬆，孕相已逐漸顯山顯水。&ldo;這不是理由，我在準備做一個稱職的父親。&rdo;她嘆氣，&ldo;那是我心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rdo;他緩緩搖頭，&ldo;小悅，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無論多麼艱難險阻，你都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不長，要珍惜身邊的人。離婚是過家家嗎？&rdo;當然不是，離婚也需要無盡的勇氣。&ldo;我瞭解你，你壯著膽邁進婚姻，如果有一絲能繼續下去的可能，你都會咬牙堅持。你走出來，就不會回頭。是嫌我比你大嗎？還是嫌我做局長時，有過汙點？&rdo;&ldo;幹嗎這樣調侃自己？&rdo;他大她不到十歲，在一般人眼中，這些算什麼。電腦城算汙點嗎？不要讓別人取笑了。&ldo;我希望這是句笑話，但我說的是實話。今天，我前所未有的慌亂，感覺抓不住你了。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能等你慢慢接受我，多久都沒關係，但我不能看到你在遊離。&rdo;她愕然他的敏感。&ldo;你是不是考慮回青臺？&rdo;他眯了下眼。&ldo;我已和學校簽了三年的合約。&rdo;哪是想回就能回的。&ldo;謝謝小悅！&rdo;他感動地親吻她每一根指尖，&ldo;聽你這樣說，我就安心了。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已不能接受再失去你。&rdo;她驚惶地站起身。他跟著站起，跟著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溫柔的笑意溢滿眉梢嘴角。&ldo;書上說，寶寶四個月就會胎動，你有感覺到嗎？&rdo;&ldo;沒有。&rdo;&ldo;如果感覺到，要告訴我，我們好好地慶祝下。我送你回房間。&rdo;他輕攬著她的腰，替她開啟房門。她注意到他腳步穩健，動作紳士。&ldo;好好休息，明早見！&rdo;他看著她開啟房門，又欠，送去一個飛吻，&ldo;我的小寶貝，你也要乖點，和媽媽好好睡。&rdo;房門無聲地掩上，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她才緩緩地舒了口氣。和蘇陌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也許是一個女人無法挑剔的幸福了。可是當她在夢裡描繪未來的情景時，卻沒有過他的身影。夢只是夢，哪能當真？她走到窗前，拉開遮光的窗簾，夜已深沉，上海這座國際大都市，也可以小憩一會了，青臺今夜也星光燦爛嗎？正文 108，自由落地（四）葉少寧慢慢踱步到窗前。好奇怪，上一刻，外面是電閃雷鳴，暴雨傾盆，這會，夜空碧淨如洗，皓月當空，空氣清新得，讓他忍不住深呼吸，又深呼吸，立時，體內也像被洗淨了一般，說不出來的愜意。愜意之餘，有些空落落，這種感覺有好幾天了。昨天，一幫中學同學聚會，大部分都成家生子，周子期是召集人，他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卻選了個角落，獨自喝啤酒。沒有那份心情談笑風聲。扔出去的話擲地有聲，自認為是言而有信的堂堂男子，但一轉身就開始後悔了。書香花園的公寓鑰匙送回時，他悄悄配了一把。他沒有登堂入室，把車開到樓下，仰起頭，曾經稱之為&ldo;家&rdo;的那層在黑暗中與他默默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