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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貝指指忙碌的一個個服務生，&ldo;他們可都是我親自面試的，怎樣，養眼吧？&rdo;&ldo;養的是別人眼，你的眼睛裡只有鈔票。&rdo;桑貝不知想起了什麼，砰地聲合上抽屜，怔怔地發呆，&ldo;也許我真是有點，替他看店，替他賺錢，還整天想著他，圖什麼呀？他又不帥，單眼皮，連發型都沒有，剪個大光頭，冷不丁還以為是從某農場回來的，講話粗魯，他哥們和我調笑，他也跟著笑，這是絕對相信我呢還是不在意我呢？唉，煩死了，不說那人，說你，你吃飽了撐著，幹嗎要離婚？&rdo;&ldo;現在離婚的人很多。&rdo;律師出差回來了，約好明天籤協議。&ldo;你趕時髦？&rdo;她幽幽地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絲，路邊的樹被沖刷得越發碧綠。&ldo;你不要被電視、小說迷惑了心，那種深情的男主都是作者亂編的。葉少寧挺不錯啦，結婚的時候，那麼多賓客在看你，他在等著你，你卻掉頭看你哥，換作是我，早給你一巴掌了，他都沒動氣。做人不要太過分。&rdo;桑貝是粗線條的人，無法理解她心中深埋的一切，她也不解釋，聽著桑貝訓斥。&ldo;前幾天我去醫院看個朋友，還遇到他了。客氣地與我打招呼，還問最近生意怎樣？他有一陣子不來夜色迷人了。以前他和你沒認識時，他見到我最多淡淡地點個頭。他這麼熱情，不會是因為我漂亮，不過是沾了你的光。重視老婆，肯定就重視老婆的朋友。對了，你爸好點沒？&rdo;童悅愣住，&ldo;我爸怎麼了？&rdo;桑貝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ldo;你爸心臟不好，不是住院了嗎？&rdo;&ldo;什麼時候？&rdo;桑貝說的那個時間正是她去上海的那幾天。她沒有和桑貝一塊出去吃晚飯，忙坐車去童家。童大兵常下棋的巷子口，幾個臭棋簍子正殺是起勁，她經過，有人抬起頭，&ldo;小悅，帶個信給你爸，我們都在等著他呢！&rdo;她嗯嗯地應聲，疾步上樓。屋子裡沒有開空調，童大兵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裡拿了把摺扇，慢悠悠地扇著。&ldo;小悅，你乍回來了？&rdo;童大兵欣喜地站起身。童悅發覺他的臉色是有點不好，但精神還行。&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她抱怨道。童大兵呵呵笑，&ldo;少寧說你高考剛結束，出去轉轉，又不是大病，就不驚動你了。&rdo;&ldo;幹嗎要麻煩他？&rdo;雖然沒有簽字，但是他們離婚的事，早已知會給兩家父母。&ldo;一小心說漏了嘴，我講胸悶，他硬要帶我去醫院看看。醫生關照以後不能再下棋了。&rdo;&ldo;你們經常聯絡？&rdo;&ldo;你們結婚後，他每週都要打兩三次電話，有時會送點東西過來。&rdo;童大兵怯怯地看著童悅，&ldo;以後……我不會再接受了。&rdo;童悅嘆氣，&ldo;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怎麼會突然胸悶呢？&rdo;童大兵低下頭，&ldo;她……出那麼個意外，夜裡睡不著，心疼得厲害。&rdo;其實他一直忘不了她，只是怕錢燕生氣，所以壓著。終於壓制不住，心就生病了。&ldo;是意外，可對她也是解脫，你不要想太多。&rdo;童大兵眼紅紅地點點頭，朝門外看看，&ldo;你媽媽去買菜了，你留在這吃飯吧！&rdo;她還是走了。到了樓下，仰著頭盯著童家的後陽臺看了很久。錢燕生性敏感、多疑，她呆在這，錢燕就會聯想到剛剛去世的江冰潔。她不要把爸爸的生活陷入複雜境界。錢燕的人生裡只有童大兵了，她也儘量希望錢燕能過得輕鬆些。她沒有帶傘出來，剛走出巷子，雨突然大了起來。她用包遮著頭，一路小跑到公車站臺。手機響起，她盯著那個閃動著的名字失了會神。&ldo;小悅，工作終於全部交接完畢，無官一身輕，一起吃個飯？&rdo;蘇陌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ldo;我剛從爸爸家出來。&rdo;和蘇陌都約了很久了，是該一起吃個飯。&ldo;我去接你，吃飯前我們先去看下亦心，向她告個別。&rdo;&ldo;好！&rdo;她把站臺告訴他。一刻鐘的時間，蘇陌就到了。他看不去沒有一絲丟官後的頹喪，反到有著狀元及第的快意。&ldo;怎麼淋得這麼溼？&rdo;她穿的是白襯衣，雨一淋，衣服就像透明的了。他從後座拿出一件外衣替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