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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好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以前老夫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這麼親熱的。她總算放鬆下來，回以禮貌微笑：&ldo;奶奶言重了，謝謝您還記掛我。&rdo;看她變得這麼懂事，老夫人心底越加感嘆：&ldo;我看的出來，你對啟森是真的好，可惜這小子沒有福氣。人吶，總在追逐自以為是最好的，永遠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rdo;晚好耐心聽著，她總覺得老夫人今天找她似乎有話要說。果不其然，老太太安靜片刻，忽然又輕聲問她：&ldo;你能來，我可以理解為對他還有一分情義嗎？&rdo;這下晚好總算明白老太太的意圖了，她沒有馬上回答，在老夫人面前不用班門弄斧，自己那點心思肯定一眼就能被人看穿。她斟酌片刻，實話實說道：&ldo;啟森是我的初戀，也曾經是我的丈夫，所以即使現在，我依舊做不到對他心無旁騖。&rdo;老夫人眼底露出幾分欣喜，下一秒卻又聽她說：&ldo;可我現在過的很好，奶奶。人年輕時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那時候我擁有一切，所以需要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可現在‐‐&rdo;晚好笑了，她現在這幅樣子，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在為生計奔波的模樣，哪有那麼多精力還去追求一份遙不可及的感情？&ldo;我現在只想安穩一些，活的踏實。&rdo;她平靜的一句話，將老太太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都給堵了回去。老夫人心中惋惜，如今的姜晚好已經完全變成了她心中理想的樣子，懂事沉穩，可也徹徹底底脫離了唐家。老夫人無奈搖頭：&ldo;也罷，凡事強求不來。我年紀大了，幾個孫子裡除了仲驍之外，沒一個省心。莫寧就是因為年輕時犯下的錯，如今早早就不在了，我是不希望啟森再重蹈覆轍走太多彎路。&rdo;晚好意外地看了眼老夫人，唐家三個孩子，她一直以為老夫人的確是更偏愛自己親手帶大的老二唐仲驍。可如今看來，老人似乎只是嚴厲了些，不善表達罷了。老太太看了眼晚好，舒展眉目笑了起來：&ldo;盡人事聽天命，兒孫自有兒孫福，那小子的事我也不管了，讓他自生自滅吧。來，吃東西，特意點了你愛吃的。&rdo;這會兒晚好哪裡吃得下，可還是配合老太太吃了幾口。席間，老夫人又沒話找話說：&ldo;對了，你父親還好嗎？&rdo;晚好握筷子的手倏地一緊，微垂著眉眼看碟子裡的點心：&ldo;他已經不在了。&rdo;老夫人一愣，詫異自己所聽到的：&ldo;這，什麼時候的事？&rdo;晚好慢慢地抬起頭看她，唇角抿得很緊：&ldo;我和啟森離婚後不久，腦癌……&rdo;唐啟森剛推開門，入耳便是這一句。車廂裡一直無人說話，下午四五點，路況一般。可這個城市似乎交通燈格外地多，總也開不到終點。兩人都各懷心思，唐啟森側目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她始終看著前方路況，表情平靜。他卻再也忍耐不住，終於問出口：&ldo;你那時候，為什麼不聯絡我？&rdo;毫無頭緒的一句話，晚好卻聽懂了。她認真想了想，說：&ldo;因為那已經是我自己的事了，不想麻煩你。&rdo;其實她一個字都沒說錯，可唐啟森就是莫名地有些生氣，究竟是氣她還是氣自己已經無暇多想。他寒著臉，連帶著說出的話也尖銳極了：&ldo;麻煩我？那時候陪著你的是周子堯吧，你跟他倒是不分彼此。&rdo;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姜晚好居然沒有反駁。唐啟森驀地轉過臉看她，見她不屑解釋，心裡更加不痛快了。他將車停在路邊，側身扶著她的椅背，每個字都像是從牙fèng裡擠出來：&ldo;姜晚好，你以前麻煩我的還少嗎？因為周子堯幫了你幾次就忘了？&rdo;縱然他後來把事情都交給周子堯，可他也是真的忙，唐氏五年前經歷了一場浩劫，那時如果不是他挺著，唐家早就毀了。可就那一陣子，什麼都變了……晚好和他鼻息相聞，在他烏黑的眼底看到了難以遏制的怒氣，她反而越發冷靜了：&ldo;沒忘啊，和你有關的事，怎麼可能忘得了。你有多討厭我、多不耐煩，我每件都記得清楚，所以唐啟森你在氣什麼？是因為我沒去煩你，不高興？你在犯賤嗎？&rdo;唐啟森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陰沉來形容。晚好笑著將他推開一些：&ldo;如果我讓你覺得自尊心受挫，那很抱歉。其實真的不必，我不會和你的將來有任何交集，不管我和子堯的結果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陵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