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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辛苦了那麼久，她不想再給他壓力，指了指外間的陪護c黃：&ldo;你和北北去睡吧，我沒事。&rdo;看著她仍舊有些蒼白的臉色，他搖了搖頭，將臉埋在她掌心裡深深吸了口氣，&ldo;不，以後要每分每秒都和你待在一起，再也不浪費時間。&rdo;晚好只當他說甜言蜜語，抿著嘴輕笑。唐啟森又看著她說：&ldo;北北很擔心你，這陣子一直和我在醫院，誰都哄不走。&rdo;晚好沒想到孩子這麼緊張自己，心裡頓時充斥著一股滿脹的情緒，恨不能第二天早點到來。可第二天北北卻始終不肯靠近晚好，只是離得遠遠地怯怯地看了她好幾眼，這不免讓晚好有些難過，但還是極力耐著性子哄他：&ldo;寶貝，過來這裡好不好？&rdo;唐啟森也輕言軟語地同他說：&ldo;不是一直想媽媽快點醒，這會兒怎麼又害羞了？&rdo;&ldo;誰害羞了！&rdo;北北握著小拳頭，一臉不忿地反駁他，說完又氣鼓鼓地別開眼，&ldo;她明明是我阿姨，怎麼就變成了媽媽，如果是媽媽，為什麼從前會不要我。&rdo;早知道孩子心裡一定會有委屈和疑問，晚好忍著胸口那陣酸澀，深深吁了口氣，還是一聲聲輕輕地朝他招呼著，&ldo;北北，你過來，媽媽全都告訴你。&rdo;北北抬頭望著她，始終沒能邁開那一步。晚好都快控制不住哭出聲了，只好努力地放大笑容道：&ldo;是媽媽不好，媽媽沒能力照顧你，只好把你託付給……現在的媽媽。但我真的很愛你，非常非常愛……如果你不習慣，還是叫我好阿姨。就是、別不理我好嗎？&rdo;唐啟森看她眼淚流了滿臉，卻還在一直微笑的樣子，整顆心都被熊熊烈火給烘烤著。偏偏這種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沒什麼比這更讓他束手無策的了，只能緊握拳頭髮洩心底的懊惱和自責。這是他欠孩子和姜晚好的，一輩子都還不清。北北仰著小臉，眼神澄澈地盯著晚好看，最後才慢吞吞地朝她走過去。晚好見他終於肯親近自己，雙手十指用力絞在一起，她太想抱抱孩子了，可不敢，生怕再惹他排斥。北北看了她一會，非常小聲地問：&ldo;我還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對我好，可為什麼你有錢之後也沒想馬上告訴我？還有唐叔叔，他說是我爸爸，可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rdo;孩子的邏輯能力明顯比從前好了不少，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依舊讓晚好無從解答。她看著北北，只能用力咬緊下唇。唐啟森伸手摸了摸孩子的發頂，&ldo;是爸爸做錯事，害你媽媽傷心了很久，她吃了很多苦才生下你，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一定不會捨得把你交給別人照顧。&rdo;他說著蹲下身，目光和孩子緊緊對視著，&ldo;如果你要討厭，就討厭爸爸好不好？你這樣對媽媽，她很傷心。&rdo;北北悄悄地看了眼晚好的方向，小腦袋慢慢垂了下去，&ldo;可我也很傷心，本來我只有一個爸爸媽媽，現在卻有兩個。奶奶說你們想把我搶走，她說她也會傷心，我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rdo;雖然很多事似懂非懂，可北北心底明白不能讓人為自己難過，否則他也會自責。孩子那副為難的樣子讓兩個大人都為之揪心難受。晚好緊緊抓著被角，故作釋然道：&ldo;唔，那北北就‐‐&rdo;&ldo;這件事，我們以後再好好商量？&rdo;唐啟森打斷姜晚好，目光卻一直落在小傢伙臉上，&ldo;你是大孩子了，我們尊重你的決定，爸爸答應你，一定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大家都開心，也不會讓北北為難，好不好？&rdo;北北這才輕鬆了一些，眼神都明顯亮了起來，怔怔地看著唐啟森反問：&ldo;真的嗎？&rdo;&ldo;真的。&rdo;唐啟森伸出拳頭和小傢伙碰了碰，又鼓勵地看了眼晚好。這個女人總是心軟，可這件事總要解決，如果一直感情用事大概永遠都只能如此不清不楚地膠著下去。唐啟森順利安撫了孩子的情緒，北北之後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不少，也能偶爾和晚好主動說幾句話了，除了一直不肯喊出那聲&ldo;媽媽&rdo;。他趴在c黃沿上盯著晚好看，欲言又止的樣子，彆彆扭扭地哼出三個字，&ldo;你疼嗎？&rdo;&ldo;疼。&rdo;晚好也直勾勾地望著他眼睛，&ldo;寶貝幫我呼呼好不好？&rdo;北北嘟了嘟嘴巴，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小手，&ldo;可是你的傷口在頭上，呼呼也不管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