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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意撇了撇嘴，現在這社會，愣是把女人一個個硬生生給逼成了男人。她閉上眼休息，耳邊一直充斥著那個女人講電話的聲音。&ldo;我打完就回來了，許總呢？她還沒訊息？&rdo;那女人的聲音並不大，但在空曠的走廊上就格外清晰，沈寶意忽然猛地睜開眼，朝那個方向急轉過頭去。那聲音……太熟悉了，有點像、像是……她緊盯著那背影，連背影也越看越像，只是她看起來比從前要豐腴了一點，以前的談穎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沈寶意的心跳也漸漸不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這麼晚了，又在醫院這麼陰氣沉沉的地方，忽然想起一個往生之人，這怎麼看都有些詭異。那個女人的聲音還在繼續，&ldo;靠，她是談戀愛談昏頭了嗎？&rdo;沈寶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一點就不像了，談穎雖然從小性子就像男生，可很少會爆粗口。和麵前這個女人明顯是不一樣的。&ldo;可以走了。&rdo;張石走過來扶她，見她一直盯著走廊另一頭，奇怪地也朝那個方向看過去，&ldo;怎麼了？&rdo;&ldo;沒事。&rdo;沈寶意收回目光，慢慢地撐著牆壁站起來，難道真是年紀大了，坐了會兒就開始雙腿發麻。張石開始交代以後的注意事項，說了幾點，結果發現沈寶意又在走神，不滿地提醒道：&ldo;你怎麼一點不關心自己健康啊。&rdo;沈寶意又回頭看了眼，這下子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她眉頭皺得更深，想了想還是說：&ldo;我剛才看見一個人，有點像談穎。&rdo;&ldo;談小姐？！&rdo;張石自然是認識談穎的，那時候她和沈良臣一起到陳縣工廠，兩人還有不短的時間相處過，想當初得知她不在了的訊息，張石還為她唏噓難過了一把，畢竟那麼年輕。下意識也朝之前的方向看，神色卻比沈寶意還要凝重，&ldo;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rdo;&ldo;怎麼了？&rdo;沈寶意很少見他這麼嚴肅的時候，馬上也繃緊了神經。張石說：&ldo;兩年前你們公司出事，我在青州也見過一個人，和談小姐很像。可是她見到我表現得很鎮定，愣說我是認錯人了，我想談小姐也不可能見了我還假裝不認識吧？&rdo;沈寶意擰了擰眉心，若有所思地微垂了眼眸。公司的週年慶很順利，沈良臣照例是講話完畢就率先退場了，他待在酒店頂樓的游泳池，整個人懶懶地泡在水裡往玻璃窗外看。滿城的燈火十分耀眼，從他的角度往外看去，卻有幾分難言的寂寞。他轉了個身端起酒杯，卻見有人款款地走進來。倪薇小心地提著裙襬，在池子邊的躺椅上落座，撐著下巴打量他，&ldo;你這老總當得可真悠閒。底下員工全都鬧瘋了，有女職員想邀請你跳舞呢，可惜找不到你。&rdo;彷彿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沈良臣微微勾了勾唇，&ldo;怎麼了，有事？&rdo;&ldo;沒什麼事，我要回青州了，來和你告別。&rdo;沈良臣啜了口紅酒，&ldo;我前兩天才剛和他通了電話，他沒在青州，你急著去見誰？&rdo;知道對方是在揶揄自己，倪薇嘟了嘟嘴巴，衝他俏皮一笑，&ldo;不告訴你，你要一起去嗎？&rdo;&ldo;算了，沒什麼意思。&rdo;沈良臣轉過身去繼續看夜景，眸色印著閃亮的燈火，明明滅滅。倪薇看著他落寞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ldo;一起去嘛，你總這樣多沒意思，我給你介紹女朋友？&rdo;因為某人的關係，兩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對沈良臣如今這副狀態形成的原因自然也知道一二。沈良臣卻背對著她揮了揮手，拒絕的姿態很明顯，&ldo;慢走不送。&rdo;倪薇&ldo;呿&rdo;了一聲，抬腳往外走，剛好手包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來接聽，見是中影的相關負責人打來的，嘴角微微一翹，&ldo;鄒小姐？你在樓下等我，好，我隨後就到。&rdo;沈良臣撐著額角，依舊是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倪薇回頭見他那副樣子，又開始數落他，&ldo;你好歹看在我是你公司特邀嘉賓主持的份上，也得送送我吧？&rdo;&ldo;穿衣服很麻煩，我懶。&rdo;沈良臣衝她笑了笑，&ldo;路上小心。&rdo;倪薇撅了撅嘴巴就離開了，扔下一句話，&ldo;你乾脆懶死算了。&rdo;要是死能解決一切就好了，沈良臣自嘲一笑，繼續倚在池子邊喝酒。他側著身子面對落地窗，忽然看到偌大的落地玻璃上有模糊的身影折射過來，那身影依稀有些熟，熟悉到他無數次午夜夢迴都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