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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看也沒看秦思銘一眼。秦思銘的目光追隨在她身後，微微攏著眉，大廳里人來人往，自然是沒人注意到這小小cha曲，可他還是覺得很沒面子，開口的語氣便略顯尖銳，&ldo;這是從哪學的，連基本禮貌都沒有了？&rdo;方姝步子頓了下，回頭看他，&ldo;你在和我說話？&rdo;秦思銘被噎了下，臉色更是以rò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黑了下去。方姝說：&ldo;不好意思，我記得我們並不認識。&rdo;一句&ldo;不認識&rdo;讓秦思銘越發窩火，他沉著臉看她，&ldo;可歆說，你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了。&rdo;&ldo;什麼關係？&rdo;方姝依舊神色淡漠地睨著他。秦思銘抿著唇，許久都不曾發聲，或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ldo;父女關係&rdo;這四個字。是啊，怎麼說得出口呢？這分明就是往他高貴矜持的臉上呼巴掌啊。方姝諷刺一笑，手和腳卻都抑制不住地一陣陣發冷。當初秦可歆找上她的時候，她還在心底怨恨這個男人的怯懦和無恥，如今他倒是有膽子面對她了，可她依舊覺得不痛快。似乎他怎樣做，她都覺得不舒服。瞳瞳在邊上看著，小臉不安地轉來轉去，最後輕輕晃了晃方姝的胳膊。方姝回過神來，低頭對上孩子惶惑的眼。在瞳瞳面前她一直是溫和可親的模樣，還從沒這麼冷淡刻薄過。她也不打算再和秦思銘多說什麼，只道：&ldo;既然你女兒什麼都對你說了，那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對不起秦先生，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多在其他人身上下功夫吧，祝您早日康復。&rdo;她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中&ldo;您&rdo;字的語氣，說完就要走，卻被秦思銘一把扯住了胳膊。他顯然是氣急了，力道大的驚人，方姝被他捏的骨節都有些隱隱作痛，沉著眼看他。&ldo;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再怎麼樣，我都是你爸！&rdo;他悶聲低斥一句。&ldo;誰承認了？我媽沒告訴過我你是誰。&rdo;方姝要掙開他的手，結果被他攥得越發狠，隔著厚厚的衣物，都覺得一陣尖銳地刺痛。秦思銘壓著憤怒，眼神複雜地盯著她，&ldo;對你和你哥哥，我知道虧欠很多，可是方姝‐‐&rdo;&ldo;你不要叫我。&rdo;方姝打斷他，&ldo;你如果知道虧欠我們，現在就不應該再出現！你知道你的出現對我們來說有多殘酷嗎？我媽死的時候你在哪？我哥變成植物人的時候你在哪？你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些年關心過我哥的醫療費從哪來嗎？如果不是程燃，我哥可能早就死了！你一輩子不出現該有多好，可你在你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終於想起我了！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rdo;壓在心底的怨氣，終於不可遏制地爆發了，方姝並沒有喊的太大聲，但字字都足夠清晰地衝進秦思銘耳底。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曾經她有多難受，如今都全數還給了他。秦思銘抓著方姝的胳膊總算鬆了鬆，怔怔地望著她，&ldo;我……&rdo;到底是沒能說出什麼來，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和難處，都不足以解釋他的不負責任。連他自己都是知道的，對於這一雙兒女，他根本沒臉站在他們面前。出神間，手背上驀地一痛，秦思銘低頭一看，居然是一直被方姝牽著的小丫頭咬了自己一口。那是方亮的孩子他知道，算是他的親孫女了‐‐瞳瞳滿眼憤怒地瞪著他，在他鬆開手的同時，張開雙臂擋在方姝面前，那小小的身子，像是含著無窮的力量。孩子的眼神最不會撒謊，這是……將他看成了惡人一般的存在。程燃沒一會就進來了，手裡拎著行李，遠遠看見方姝已經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只是等待的間隙似乎頻頻走神，好幾次都在低頭看腳下。&ldo;怎麼了？&rdo;走到她身邊，伸手覆上她脊背，很明顯感覺到她的緊繃和僵硬。程燃意識到她不對勁，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方姝回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別緊張，&ldo;剛才遇到那個人了。&rdo;他很快便心領神會，眉宇間神色一沉，&ldo;這個山莊是向家的產業，但我沒想到這麼巧。&rdo;原來向在揚也有份，難怪會在這碰到他……想必秦可歆也會在……見程燃一直微垂著眼眸，似是十分自責的樣子，方姝沒再說什麼，反倒安慰他，&ldo;沒關係，咱們玩咱們的，剛才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