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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琪的聲音雖然小，卻很清晰，&ldo;你的手已經為我傷過一次，這次要是再有什麼問題，我會內疚一輩子。&rdo;透過未關嚴實的門fèng，姜鈺能看到她低垂著腦袋十分難過的樣子，還有細細密密的嗚咽聲傳出來。此時葉維臻的模樣姜鈺看不到，她只覺得自己原本就混沌的思維越發糊塗了。什麼叫&ldo;你的手已經為我傷過一次&rdo;？葉維臻的手難道不是當時和兇手搏鬥時傷的嗎？她整個人愣在那裡，走廊上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或許真的太-安靜了，總覺得有股不知名的寒意順著她的腳腕往上爬。恍惚間聽到葉維臻回了句什麼，姜鈺沒聽清楚，等抬頭再看過去的時候，只見莫子琪直愣愣地盯著葉維臻的方向。&ldo;過去那麼多回憶，你真的全都忘了嗎？你那麼愛我，我不信你轉身就可以去愛其他人。&rdo;姜鈺下意識攥緊了身上的外套紐扣，心跳頻率忽然快了好幾拍。病房裡卻是一片死寂。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姜鈺覺得自己的手指已經快把那顆紐扣給拽掉了，她才聽到葉維臻的聲音。他說：&ldo;今天那個情況，換了誰我都會救她，我不希望這件事再給你任何誤會。我已經結婚了，過去的事怎麼樣對我都沒意義。&rdo;&ldo;我知道，你說你的將來是她嘛。&rdo;莫子琪問，&ldo;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你愛她嗎？哪怕一點點。&rdo;葉維臻沉默，姜鈺在那段沉默裡，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扼住了喉嚨。&ldo;我會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其他的不重要。&rdo;葉維臻最後是這樣回答的，大抵傷口真的不舒服，他的聲音顯得低而疲倦。接著莫子琪再說什麼姜鈺已經沒留心聽了，她鬆開被自己拽的滿是汗漬的那顆紐扣，緊握拳頭，深深吸了口氣。其實答案她一直都知道，可大概是葉維臻這段時間來表現的太好了，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為她做了那麼多讓她歡喜的事情，於是她也以為……他對她上心了。她要求並不高，只要莫子琪口中的那個&ldo;一點點&rdo;就足夠了。可是，可是葉維臻不肯給。幾天前她還覺得&ldo;一輩子&rdo;三個字是最美的承諾，這時候聽來卻覺得喉間滿是苦澀。縱然有無數的心理準備，聽到這樣的回答，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難過了。是責任吧，對，葉維臻做這一切，都是在盡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他已經三十四歲，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過了，所以到了這個年紀，做任何事都理智又周全，包括婚姻。姜鈺這一刻才真實地體會到那種腿有千斤重的形容，她要推門進去，可是四肢都像被灌了鉛似的，心卻又像是被掏走了什麼，輕飄飄地空的厲害。-病房裡的談話還在繼續著。&ldo;所以是責任，對嗎？&rdo;莫子琪也這樣問葉維臻，見他不回答，苦笑一聲，&ldo;好，我也不自討沒趣了，我知道你一旦決定什麼一百匹馬也拉不回來。我現在做這一切，還不知道被你討厭成什麼樣了。&rdo;葉維臻看了她一眼。莫子琪自嘲地看著他笑，&ldo;你總覺得我做什麼都目的性很強，但是維臻，對你我從沒有過什麼心機。這麼多年，我並不缺追求者，可我一直想著你，越是站得高了，我就越懷念那時候我們快樂的日子。可是這次回來，我覺得你變了好多。&rdo;&ldo;誰會永遠不變。&rdo;終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等她看起來正常了些，葉維臻說話也沒那麼尖銳了。他有心提點她，&ldo;其實智傑對你很好。&rdo;莫子琪低頭摩挲著指尖，良久才抬起頭，眼眶竟有些發紅，&ldo;你現在是迫不及待想把我推遠嗎？&rdo;&ldo;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rdo;葉維臻說完也覺得自己不該提這句，&ldo;算了，已經很晚了，你‐‐&rdo;&ldo;你有沒有想過，她還很年輕，如果你不愛她，這樣的婚姻對她真的好嗎？&rdo;莫子琪忽然打斷他，突兀地問了這麼一句。葉維臻依舊沒有回應，只是剛才那副走神的樣子越加明顯了。莫子琪看的很清楚，之前問他愛不愛那個小姑娘時，他的表情就在猶豫，她非常討厭看到葉維臻臉上露出這種猶豫的神情！於是安靜片刻，忽然慢慢地走到c黃邊去。葉維臻的眼角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