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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安靜了下，過了很久才再次有聲音傳來，這次總算是聞定山了。他咳了一聲，對剛才的事隻字不提，&ldo;小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rdo;姜鈺沉默了下，&ldo;剛才的人是誰？&rdo;聞定山：&ldo;……一個朋友。&rdo;姜鈺忽然就明白聞清這段時間以來的低落和暴躁了，還有上次那句&ldo;男人都這德行&rdo;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窗戶紙被捅破之後，原來藏著的竟是如此醜陋的一切。&ldo;為什麼？&rdo;姜鈺難以接受，&ldo;小姨那麼好，你怎麼可以……&rdo;而且為什麼要是這時候？夫妻這麼多年，難道一點情誼都沒有嗎？想起這段時間他的反應，姜鈺覺得如鯁在喉，一顆心都涼透了。他連偽裝和欺騙都不肯。聞定山那邊安靜了會兒，&ldo;她的好，是對你而言。姜鈺，我和小喬很多想法都不一樣，我們不止在你的事上分歧，還有很多地方都合不來。&rdo;姜鈺明明記得以前小姨和小姨父很好的，他們一直很恩愛。聞定山嘆了口氣，&ldo;你父母出事以後，她越來越不在意我了，那時候我的事業正處在低谷期，壓力大又很辛苦，我需要安慰和理解。可是小喬她只在意你，她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其實哪怕問了，我的反對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rdo;&ldo;她沒有試著去了解我的處境，她的心思都只在你身上。她願意想盡辦法哄你開心，卻完全不想分半點精力在我身上。&rdo;聞定山像是憋了太久的怨氣，&ldo;你剛來，小喬怕你不習慣，她天天晚上陪你睡，白天也一樣，變著法兒地做你喜歡吃的，她的眼裡只剩下你和聞清。&rdo;&ldo;小喬她是個好女人，可她不見得是個好妻子。&rdo;姜鈺怔怔地聽著這一切，每個字聽進她耳朵裡都像是一根根綿密而鋒利的針尖，刺得她耳根和心臟一陣陣鈍痛。她沒想到自己給小姨帶來了這麼糟糕的一切。記憶裡小姨很愛小姨父的，他們是自由戀愛，沒有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擾。婚姻也是一路順遂，小姨父創業，小姨在家照顧家庭孩子，因為心疼小姨身體不好，小姨父一直不讓她出去工作。每年他們回家省親，所有親戚都拿他們做幸福藍本。姜鈺難受的握緊手機，她盯著窗外的風景深深吸了口氣，說：&ldo;這不是理由。&rdo;&ldo;什麼？&rdo;&ldo;別再為自己的濫情找理由！&rdo;姜鈺幾乎失控地大喊道，&ldo;小姨是不是好妻子，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她或許有不對的地方，可她沒有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這個家的人是你，出軌的也是你，別再詆譭她，你連提她的名字都不配！&rdo;姜鈺結束通話了電話，站在走廊盡頭狠狠平復著心情。她毀了小姨的婚姻，或許不是始作俑者，但多少帶來了些催化作用。姜鈺知道不該被聞定山的片面之詞所幹擾，可她還是有種深深的負罪感。-&ldo;姜鈺。&rdo;聞清的聲音傳過來，她站在病房門口招手，&ldo;來，我有話問你。&rdo;姜鈺急忙調整情緒，走過去的時候儘量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端倪來。聞清拿著一疊單據，皺眉望著她，&ldo;你續交了醫療費？&rdo;姜鈺點點頭。聞清重重出了口氣，&ldo;真的不用你‐‐&rdo;&ldo;聞清，我把小姨當媽媽看。&rdo;只這麼一句話，聞清就乾脆地閉嘴了。她們表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實在太瞭解了，姜鈺對喬夢婕是什麼樣的感情，姜鈺是個怎樣重感情的人，這一切再沒人比姜鈺更清楚。她低頭看著手裡的單據，眼眸深深下垂，&ldo;雖然這麼說很見外，但我還是要說，謝謝你。&rdo;姜鈺看著面前的聞清，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此時正微微耷拉著肩膀。她那副瘦弱的肩膀原來承受了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母親重病、失戀、父親出軌……可聞清什麼都沒跟她說。她主動往前一步，用力抱住了聞清。忍耐許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終究沒有掉下來，姜鈺抿了抿乾澀的唇，說：&ldo;我們是姐妹，小姨還有我這個女兒。以後，一切都有我和你一起承擔。&rdo;聞清愣了下，須臾，抬手扶住她的脊背，&ldo;你都知道了？&rdo;姜鈺鬆開她，緩慢地點了下頭，&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