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她不安地休息了一晚，整晚懷裡都抱著那隻小足球，一會兒想起在漁島的生活，一會兒又記起他們初識的畫面，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回憶，斷斷續續地。幸好每次想到肚子裡的小傢伙，她都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一大早就和廖正揚一起出發了。路上又耽擱了兩天，等回到興城，聞清看著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三次到這裡，三次都是不同的心境，聞清只希望這次所有的事情都能塵埃落定，再也不要有任何波瀾。廖正揚這一路倒是十分照顧她，大概是廖敬清的事對他也非常震撼，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成熟。一會兒擔心聞清身體不舒服，一會兒又擔心路上的食物不夠衛生和安全。就連這時到了計程車上，也總問她有沒有暈車，要不要喝水之類的。聞清看著這樣體貼的他，忍不住問：&ldo;你們小時候，感情一定很好？&rdo;如果不是這樣，廖敬清不可能不顧一切地保全他。可廖正揚的答案卻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搖了搖頭，說：&ldo;我們小時候總吵架，也會打架，還總是搶東西。我哥他比我大，可是從來都不肯讓著我，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的性格也很剛烈。從小到大除了他之外，沒人能欺負我。&rdo;&ldo;這算是他保護我的一種方式吧？&rdo;廖正揚說著笑了下，&ldo;可我一直都沒他聰明啊，所以才會透過這樣的表面來判斷，總覺得他冷血冷漠不顧親情。&rdo;可事實恰恰相反啊。聞清想象著少年時的廖敬清，恐怕也是倔強又孤僻的，他總是讓人覺得很好靠近可又很難靠近，外表和內心永遠都無法統一。廖正揚又感嘆道：&ldo;他這個人啊，真是很討厭，好人壞人都是他。我們就徹底變成了壞人。&rdo;聞清微笑頷首：&ldo;這點我贊同。&rdo;廖正揚沉默幾秒，表情忽然嚴肅起來，&ldo;我哥手裡有關於七叔洗錢的證據，前段時間藉著接近他的機會，又蒐集了很多他行賄的記錄。七叔現在已經被控制起來了，但是這事影響很大，法院的結果一天沒下來，他都很危險。&rdo;聞清之前一直沒聽他提過現在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這會兒也徹底安靜下來。廖正揚沉吟道：&ldo;我哥是唯一的證人，之前他也參與過幫七叔洗錢，但現在將功補過。而且他還救了人啊，就是七叔找了個人準備製造車禍，然後把心臟移植給瑩瑩，我哥救了那個人。&rdo;不知道廖正揚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說服聞清，一直在唸叨，&ldo;所以情況還是很樂觀的，對嗎？&rdo;聞清原本始終注視著車窗外，這會兒回頭看了看他，只說：&ldo;我會等他。&rdo;廖正揚緊抿著唇，許久才道：&ldo;可這不現實，你和他在一起只有這麼短的時間，現在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你們的戀情停在最刻骨銘心的時候。時間久了，就淡了，你就把他忘了。&rdo;聞清沒再回答。未來的確很漫長，她不敢做任何保證，但她知道，在這段感情裡她收穫了很多，這段經歷讓她看到了一個從未觸碰過的世界，和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至少在將來，她都不可能這樣深刻地愛一個人了。計程車終於到了樓下，還是那棟樓，聞清抬頭看著門口的那棵大樹。那是棵古老的銀杏，這會兒早就枯萎了只剩樹幹被寒風洗禮著，周圍蕭索一片，似乎連居民也越來越少。廖正揚對她說：&ldo;這要馬上要拆了，要建新建築，有人說是商務中心，也有人說是新樓盤。&rdo;連他們僅剩的那點回憶也要沒有了‐‐聞清靜了靜，回身看著他，&ldo;我自己上去吧。&rdo;廖正揚遲疑道：&ldo;他不知道我去找你，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他可能會發脾氣。&rdo;聞清忽然露出個俏皮的笑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ldo;他不敢。&rdo;廖正揚立時破了功，哭笑不得，&ldo;行，一物降一物，最厲害的都在你肚子裡了。&rdo;聞清等著廖正揚走了，這才抬腳上樓。這裡的住戶好多都不在了，以前總會有三兩位大爺大媽坐在樓道口聊天，如今到處都空蕩蕩的，大概正因為這樣，聞清每走一步，鼻頭都有些發酸。她走到屋子門口，猶豫了下，卻轉向了自己原本租住的那一間。廖正揚剛才給了她把鑰匙，廖敬清居然在她退租後將這房子租了下來，聞清猜想，這會兒他一定在裡頭。果然門一開啟，沙發上就有人抬眼看過來，屋子裡有些黑，窗紗全都被拉嚴實了。但有個人躺在那上面，他微微仰起頭，有些不耐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