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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用那副帥到極點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訴她他不相信，但他沒追問，只是又轉過身去。車內其他的旅客耐不住寂寞，也紛紛與同座聊了起來。遲靈瞳這邊氣氛卻變得有些沉重，但沒人打破。她託著下巴，依著行李箱，頭一頂一頂地打瞌睡。心想著還是陌生人好玩，這一說穿，距離就遠了。frank路上接了幾個電話，內容都很簡短，像是發號施令。遲靈瞳猜想他身後必然跟著好幾個助手！這男人的手機鈴聲是韓國鋼琴專輯《白日夢》裡的《眼淚》，真是可怕，居然和她的是一樣。時間故意折磨人似的，慢慢往前流淌。中午時，車進服務區用餐，他只在車外抽了支菸，遲靈瞳客氣地問他要不要幫他買點什麼，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已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硬。車再次開動，遲靈瞳識趣地閉眼裝睡。frank也沒再講話。車進青臺市區，天差不多黑透了，《眼淚》又一次悲傷地流出。遲靈瞳閉著眼，沒有動彈。眼淚流呀流，遲靈瞳悄悄睜開眼，發現frank正疑惑地瞪著她。&ldo;是我的電話？&rdo;她說這眼淚怎麼流得沒完沒了呢！他把頭別過去。青臺的傍晚，晚霞滿天，海風正柔。&ldo;想我啦？&rdo;打電話的是陳晨。&ldo;遲美女，你現在人在哪？&rdo;&ldo;回青臺的車上。&rdo;&ldo;明天會上班嗎？&rdo;&ldo;當然！&rdo;&ldo;那你明天戴個鋼盔過來！&rdo;&ldo;呃？&rdo;&ldo;請節哀順變，你負責的歐陸莊園案子泡湯了，女王在辦公室像頭咆哮的獅子。&rdo;遲靈瞳倒很淡然：&ldo;勝敗乃兵家常事。&rdo;&ldo;你說得輕巧，女王以為這個專案十拿九穩。&rdo;&ldo;所以講希望太大，失望就越大。&rdo;&ldo;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小生能力有限。遲美女，你好自為之，女王那脾氣你可是知道的。哦，對了，這案子的贏家是恆宇公司，希望你聽了之後心裡會好受點。輸在frank手中，不丟人。&rdo;遲靈瞳猛然回過頭，frank優雅地朝她頷首。她心中一驚，這結果他怕是早知道了！車進站，一輛黑色的賓士停泊在大門口，一個青年男子朝frank揮揮手。&ldo;需要我送你嗎？&rdo; frank禮節性地問道。&ldo;不必了，我還不想走。&rdo;高手就是這般高深莫測，遲靈瞳佩服。他的眼神有點兒渙散，估計是被這樣的回答給徹底怔住了。他點點頭，便闊步離開。 留白的牆計程車在海風和路燈裡駛過街道，一切景物都平緩地滑過視線。海灘、指示牌、路邊的植物、建築……一一鮮活無比地蹦到眼前。青臺的街道多坡形，計程車不停地上坡、下坡，遲靈瞳可憐的心臟也跟著起起伏伏，不過，五月的海風沖淡了她的這點不適之感。來青臺不過三年，她發覺已經喜歡上這座城市。大自然慷慨地贈予這個城市長長的海岸線、一個又一個天然浴場、一座透著仙風道骨的名山、一座名觀、一片儲存得還不錯的森林。可是，這座城市卻不太像其他旅遊名城，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銅錢味。依山傍海、花木蔥蘢的最佳地段，不是度假酒店，也不是公園、人文景觀，而是各大部委機關和居民住宅。這是個很會享受、活得很自我的城市，外地遊客來到這裡，都會不禁生出幾份羨慕之意。孔雀畢業於青臺師大，當年有機會留下任職，遲靈瞳不懂是怎樣的狠絕讓她毅然棄之。大四的初冬，樂靜芬帶著幾大沓青臺市各個角度的照片找到遲靈瞳，遲靈瞳一看，心就癢了。如果把設計師比作一枚優良的種子，那麼一塊地理位置極佳的地段就是讓她萌芽、成長的肥沃土地。別發出什麼豪言，在某個僻壤的小城或擁擠的都市，設計一兩處居民住宅樓，就是什麼宏偉的夢想。一幅好的設計作品，是有靈魂、有個性、有輪廓、獨一無二的。&ldo;青臺像這樣上好的地段，還有好幾處沒有開發。如果你到泰華，我可以為你競拍到這幾塊地段，供你施展才華。&rdo;樂靜芬對遲靈瞳說。遲靈瞳當時是拿了不少的獎，可說起來還是一個沒有多少實踐經驗的菜鳥學生。樂靜芬這番話，讓她覺得有些飄飄然。隨之，樂靜芬又開出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薪水數字，但她要求遲靈瞳保密。泰華的設計師有好幾位，她不想因為薪水起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