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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在拘留所的日子,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不擔心自己,清者自清,只怕凌瀚會亂想,每一秒都是煎熬。幸好,終於過去了。頭昏沉沉的,常昊的車速很快,公路兩邊的景象迅速後退,樹木燈柱,像是壓向前窗玻璃。三十九度五!醫生捏著體溫計,像面癱似的臉訝異的抽了一下。血裡的炎症,額頭的傷口處處理的不好,也有些發炎。&ldo;燒成這樣,她怎麼還會這麼清醒?&rdo;醫生打量著鍾藎,整個人光芒四射,彷彿陰霾之後破雲而出的陽光。常昊緊緊捏著鍾藎的手,口中像被注入了黃連,苦澀難言。&ldo;她需要好好休息。&rdo;醫生在藥液里加入了鎮靜劑。沒多久,鍾藎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鍾藎覺得有些口乾,想喚人,喉嚨卻發不出聲音,身子也不能動彈。c黃邊靜靜站著一人,是凌瀚!她撇著嘴,凌瀚俯下身子,她搖搖頭,三天沒好好洗漱了。凌瀚卻固執的捉住了她的唇,輕輕撕咬親吻。他的唇瓣微涼,正是她所需要的。&ldo;我讓你擔心了。&rdo;她用眼睛說道。凌瀚說&ldo;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以後不會出現意外了,我知道你很堅強。&rdo;&ldo;你這話好像在打發我似的,我才不要堅強,我要依賴你像水蛭。&rdo;凌瀚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ldo;求之不得,快好起來吧,記住我們的約定。&rdo;&ldo;什麼約定?&rdo;凌瀚只笑不答。&ldo;告訴我呀…&rdo;&ldo;藎?&rdo;小心翼翼的抽氣聲。鍾藎緩緩睜開眼睛,對上花蓓兔子樣的雙眼,&ldo;鬱明欺負你了?&rdo;這是誰的聲音。嘶啞得像寒風中的破竹,嗚嗚咽咽。花蓓淚流不止&ldo;他不敢,我…是激動的&rdo;&ldo;為什麼?&rdo;眼皮太重,鍾藎不得不又閉上眼睛。&ldo;我有可能會被升職,我寫了多篇重量級的報道,每篇都是頭版頭條。&rdo;&ldo;和戚博遠有關麼?&rdo;&ldo;你出院後,我慢慢說給你聽。&rdo;鍾藎費力的睜開眼睛,這次,c黃前多了一人&ldo;常律師,你還在?&rdo;常昊手裡提著個紙袋,上面那字母看著熟悉,是某個國際服裝品牌,他放下紙袋,走過去扶起鍾藎,在她背後塞了只枕頭。鍾藎看看自己,一身病號服,哦,一副換了,那麼臉肯定也應該洗過了。身子輕如羽毛,一陣風彷彿都能把自己吹飛。花蓓瞧瞧扯了下常昊的衣角,眉頭揪成一團。&ldo;我知道&rdo;常昊低聲說。&ldo;你們在打什麼啞謎?&rdo;病房內光線柔和,米白色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強光。哦,雨停了,太陽出來了。常昊坐下來,搓搓手,似乎在積蓄著什麼。過了一會,他看著她,雙手擱在她肩上,鎮定的說道&ldo;鍾藎,我想你一定想給凌瀚送行,所以不要再賴在c黃上,起來換衣服,我們走吧!&rdo;花蓓捂著嘴,大顆的眼淚順著面頰滴落。鍾藎茫然的看著兩人,哦了一聲&ldo;衣服在這裡?&rdo;她指著紙袋。常昊從裡面拿出一條黑色的連衣裙。&ldo;很貴吧!&rdo;鍾藎摸索著面料。&ldo;這要看參照物是什麼?&rdo;常昊眼一眨不眨。&ldo;你總是這麼較真。&rdo;鍾藎牽牽嘴角&ldo;出去呀,我換衣服了。&rdo;常昊看著花蓓,花蓓點點頭。他帶上方面,從衣袋裡拿出煙盒。他聽到鍾藎噓的一聲,&ldo;裙子買大了。&rdo;花蓓尖叫,推搡著鍾藎,又掐又打,&ldo;你別這樣,你哭,大聲哭出來。&rdo;&ldo;沒什麼可哭的。&rdo;鍾藎的聲音靜如湖水。花蓓卻哭得接不上氣。&ldo;我睡了多久?&rdo;鍾藎氣息虛弱。花蓓哭著回答&ldo;你喝的果汁裡下的毒品太多,超出了身體的承受能力,你足足昏睡了三天。&rdo;又是三天,鍾藎笑。門開啟,花蓓挽著鍾藎走出來,鍾藎仰著臉,天空很白&ldo;陽光真好,很適合遠行。&rdo;花蓓把臉別過去。&ldo;祝他一路順風!&rdo;常昊說道。拿起車禍發現的很快。雖然外面是風雨交加,地點又在遠離市區的山裡,應該沒人經過那裡。在現場負責處理事故的交警說是接到車裡的人求救電話,才迅速趕過去。打電話的人氣息紊亂,他說錄音筆在他的口袋裡,請交給省檢察院的牧濤處長,這兩件話說完,他已經發不出什麼聲音,交警問他地點,他撐著說了個梅山…公墓,還說了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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