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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藎和常昊上來得晚,她先陪常昊去醫務室換藥包紮。一條裝滿木頭的大船與旅遊船擦身經過,船老大揮揮手,黑紅的臉龐憨憨地笑著。鍾藎察覺到身後有兩道目光戳了過來。她回過頭,沒有捉住。她沒有出聲。不一會,那種感覺又來了。她沒回頭,和常昊說著和三峽有關的一些典故。船停靠一個小碼頭,有些遊客在這裡上岸。碼頭上戴著民族頭飾的小姑娘在賣茶葉蛋、烤得金黃的小魚。剛摘下來的櫻桃裝在竹籃裡,令人心動難耐。&ldo;那個櫻桃看著很好吃,我去買點。&rdo;鍾藎和常昊說了聲。&ldo;還要什麼嗎?&rdo;秤好櫻桃,她抬起頭問常昊。目光準準地扣住了那兩道來不及躲閃的視線,似曾相識的一張麗容。腦中靈光一閃,鍾藎突地就想起了這是那天在酒店電梯前遇見的和湯辰飛一起的年輕性感女子。女子慌亂地轉過臉。很奇怪,當時只是匆匆一瞥,鍾藎竟然記住了這位女子,而這位女子顯然也認出鍾藎了。鍾藎故意裝得稀鬆平常,就像沒察覺到什麼似的。那個女子的視線又幽幽地瞟了過來,帶了些怨氣,帶了些恨意。她去洗手間洗櫻桃,水滿溢到池邊,常昊把水籠頭關了,她才啊了一聲。&ldo;說說吧!&rdo;律師很善於發現問題。鍾藎咬了咬唇:&ldo;我在船上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她沒過來向我打招呼。&rdo;&ldo;你主動招呼好了。&rdo;&ldo;我一看她,她就躲開。&rdo;&ldo;她和戚博遠案子裡涉及到的人扯得上關係麼?&rdo;鍾藎沉思了一下,點點頭。付燕是湯辰飛的繼母,這個女子是湯辰飛的誰,她不知道,但肯定很熟識。常昊朝艙外看看,碼頭上還有遊客圍著小販們在討價還價。&ldo;我們立刻下船。&rdo;&ldo;為什麼?&rdo;&ldo;我想重慶碼頭說不定已經有人在等著為我們做導遊了。&rdo;鍾藎相信湯辰飛是有這個本事的。上一次出行,她就見識過他盯人的法力,所以這次她才停用手機。如果付燕和戚博遠有什麼關係,湯辰飛只是她的繼子。從湯辰飛話語中聽得出,湯辰飛對付燕並沒多少好感。他這樣子緊迫盯她的動機是什麼?永遠不要相信一個熟男會像青春少年一樣去瘋追一個女孩。閱歷,讓男人豐富,但同時,閱歷,也讓男人的激情慢慢退卻。湯辰飛不僅是熟男,還是花花大少。伊始,她就嗅出他做秀的味道。處處都是迷霧。兩人夾在人流中上了岸,旅遊船慢慢離開碼頭。鍾藎用手遮住正午直射的陽光,看到那個女子張望著江岸。陽光鍍亮了女子的周身,如同一個發光體,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上岸走了一會,便是個小鎮。常昊說先吃午飯,然後打聽怎麼坐車去宜賓,不去重慶了。小鎮倚山而建,只有一條街道,再去任何地方都得上坎下坡。兩人爬了幾百級臺階,在一座石橋邊,看到一家還算乾淨的麵館。常昊買了兩碗麵。面端了上來,把鍾藎嚇了一跳。碗大得像個小面盆,整張臉都可以埋進去。熱氣繚繞的湯麵上漂著一層厚厚的紅油、碧綠的蔥藥、嫩黃的薑絲,大塊鮮紅的牛ròu,切得薄薄的,裹在油湯裡。常昊挑起一筷面,立時一股鮮辣染遍舌尖,又迅速滲到五臟六肺,把這幾夜吸在骨子裡的溼氣全逼了出來。&ldo;真好吃!&rdo;眼皮一抬,發覺鍾藎看著面出神。他怔了怔,把自己的碗推開,拉過鍾藎的碗,用力吹著繚繞的熱氣。鍾藎心頭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一年,那一天,在江州的永和豆漿店,凌瀚為她吹去鮮ròu餛飩上面的熱氣……常昊沒覺得這行為有多親暱,不知是抱怨還是責怪,&ldo;這面在城市裡是吃不到的,趁熱吃味最正。你要入鄉隨俗。好了,現在不太燙了。&rdo;鍾藎催眠般的挑起幾根面,起初辣得受不了,三兩口下去以後,舌尖變得麻木,漸漸不覺得辣,鮮味逗引著口沫湧泉似的,嘴裡滑溜著,不知不覺將小盆似的一碗麵全吃了下去,只餘了點湯水。常昊欣慰地笑了,雖然就是曇花一現。麵館老闆告訴兩人,想坐車去宜賓,得先坐船去縣城,然後再坐火車。兩人又上了船。鍾藎以後還要從長江上走,船老大把像女人細腰般婀娜多姿的木船一轉,拐進了一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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