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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聲，趴在他胸前聽心跳。&ldo;阿姨和叔叔今天籤協議，你該回家看看阿姨。&rdo;&ldo;要是沒有你在，真不知如何挺過去！&rdo;她無助地嘀咕，順手拉過他的手從毯子下方鑽進她的襯衣內。&ldo;有沒發現我胖了！&rdo;掌下一根根肋骨戳手，凌瀚心疼地嘆息：&ldo;你瘦很多！&rdo;她攥著他的手掌直達扁平的小腹，直直地盯著他：&ldo;每一次生理期到，我都疼得死去活來，醫生說，流產對我的身體損傷很大，我有可能不孕。凌瀚，我不再是個健康的人，沒有男人願意娶我的。我這輩子的幸福，只有你給。&rdo;她將好不容易癒合的傷疤再次挑破，露出血ròu，逼入他的視線。他們都必須坦然面對過去、現在，那麼他們才有將來。凌瀚轉過臉，不讓鍾藎看到他因劇痛而抽搐的面容。他們的孩子……他記得她疼得沒有人色的臉、汗把頭髮都濡溼了，她看著他，眼中滿滿的恨……無形之中，像有一排細密的針，密密刺進心口。過了很久，他才回過頭。她期待地仰起臉，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ldo;嗯！&rdo;他終於點頭了。鍾藎笑了，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的堅定了。&ldo;下輩子，給我生個孩子！&rdo;不壓抑，也不躲閃了。他們是命中註定要相依相偎的。&ldo;好！&rdo;她把頭點得像小雞吃米。&ldo;你有龍鳳胎的基因，我們也生對龍鳳胎。&rdo;俊偉的眉宇間，一片坦然的鄭重。&ldo;貪心！&rdo;她嗔道，&ldo;我夢到過她，是個小女孩，羞答答的，躲在你後面。&rdo;薄唇微傾，自嘲地笑笑，爾後，又無聲嘆息。&ldo;起來吧，我送你回家。&rdo;&ldo;你又不能開車。&rdo;她不再如履薄冰地講話了，這種直白的感覺很好，彷彿真的沒有一點顧忌了。&ldo;你會開就行了，回來我打車。&rdo;&ldo;想不想上樓見見我媽媽？&rdo;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不情願地起身。&ldo;你覺得今天合適嗎？&rdo;她傻笑，&ldo;等庭審結束，我陪你去北京複檢，以後，我可是你的監護人。&rdo;&ldo;挺得意麼！&rdo;他給她逗笑了。&ldo;必須的呀！&rdo;她把手塞進他的掌心。他一直陪她到公寓樓下，她告訴他，家在幾樓。&ldo;我知道。&rdo;她一臉茫然。&ldo;你上次喝醉，我送你回家。在樓梯口遇到你爸爸，他當我是小偷，嚇得我又把你抱了下來。&rdo;&ldo;慢著，是你把我送到第六街區酒吧的？&rdo;凌瀚開啟車門，含笑不語。&ldo;那你一定知道是誰栽髒我的？&rdo;&ldo;他傷害不到你的，我保證。&rdo;凌瀚眼中浮蕩著溫柔與自信，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ldo;日後找你慢慢算帳。&rdo;她兇巴巴地瞪瞪他，在他的目光下，走向電梯口。突地，她又回過身，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抬起頭，仰望夜空。霓虹璀璨的燈光遮住了星辰，一彎新月，是夜色中的唯一點綴。微微的晚風吹不散夏夜的暑熱，他卻心情輕盈、舒暢！她說：回家前去下藥店，買盒家庭必須品。他的鐘藎呀……總是這麼令他窩心、溫暖！鍾藎是帶著笑開門的。客廳裡飄蕩著隱隱的酒氣，昏黃的壁燈下，方儀端坐在沙發上，手裡一隻高腳杯，杯中有紅色的液體輕輕盪漾。&ldo;回來啦！&rdo;方儀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鍾藎在她的身邊坐下，&ldo;媽，一切順利嗎？&rdo;&ldo;順利到不能再順利，所以要慶祝一下。&rdo;方儀的神情不像有假，她特別興奮。鍾藎心中卻有些酸酸的，她沒有看到離婚協議書，她相信作為過錯方，鍾書楷無顏提出什麼異議的。&ldo;下週你去戶籍辦，把名字改成方藎。&rdo;&ldo;媽？&rdo;&ldo;我們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rdo;方儀優雅地品著杯中的紅酒。&ldo;他以後是死是活，你都不準管。&rdo;鍾藎嘆了口氣，&ldo;他都不接我電話，我想管也管不了。&rdo;方儀詭異地撇嘴，&ldo;他求你的日子在後面呢！&rdo;鍾藎側臉看著方儀，&ldo;他求我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