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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喬裝的方式出現,也許是為了愧疚,也許是心裡面還有一點對她的留戀,也許是他不想他心中留有遺憾,但是這份愛已經見不得光了。凌瀚已經不是自由之人,他再也無法以&ldo;凌瀚&rdo;的身份來表達對她的在意。就在那張照片的一個邊角處,她看見了一隻有著月牙型疤痕的手。那個晚上,凌瀚也在。她不懷疑他會偷拍下她與牧濤的照片,但以他的職業習慣,必然知道拍照片的人是誰。說不定她和牧濤分別後,他還和她一塊去了第六街區。他看著她被別人羞ru,卻沒有出面澄清。就像去小屋見衛藍,他看見她跌倒在雨中,卻不會伸手攙扶。儘管他後來為她撿起圍巾,給她買藥,送她回家。以後,他或是啞巴,或是別的什麼人,還會出現在她面前,這種所謂的關注,不會讓她心動,只覺噁心。今天,她是故意來雞鳴寺等他的。這兒不是她常去的地方,又是座寺廟,他會不放心追來的。看看,他依然牽掛著她。又如何?再扯不清,她就真的成了一個名幅其實cha足別人感情的&ldo;小三&rdo;了。沒有結果的相愛,不如兩兩相忘。鍾藎站起來,用力地深吸一口山林的氣息。山中夜寒,她覺得有點冷。四十分鐘差不多到了,再不過去,花蓓又要河東獅吼了。她沒有說再見,是真的不願意和他再次相見。她不忍說她的&ldo;凌瀚&rdo;已死,但她明白,昨日已逝,永不再有。凌瀚沒有挽留她,他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彷彿真的成了一個啞巴。她拾級而下,沒有腳步追上來,她咬住嘴唇,命令自己不可以回頭。她不要他的牽掛,那麼,她也不能牽掛於他。從此,就做兩條不會交集的平行線。花蓓看見她,指著手錶吼道:&ldo;你還真是守時呢!老實交待,那人是誰?&rdo;鍾藎疲憊地拉開車門,往座位上一躺,&ldo;別隨便打聽檢察官的工作。&rdo;花蓓哼了聲,&ldo;少裝腔作勢,不說拉倒。下來,我來開車。&rdo;&ldo;你的車呢?&rdo;&ldo;我讓人送我來的,不然,我們一人一輛車,想說句話都不行。&rdo;花蓓不由分說,把鍾藎從駕駛座上拽下來,扔進了後座,自己跳上了車。&ldo;誰送你來的,新男朋友?&rdo;&ldo;去,我姓花,但不花心,我很專一,好不好?&rdo;兩人突然都沉默了,花蓓真想抽自己幾下,怎麼口不擇言呢?她乾乾地笑了笑,清清嗓子,發動引擎。為了緩合氣氛,她開了收音機。當那首老歌響起來時,花蓓簡直是欲哭無淚。一個女中音憂傷地唱道:&ldo;有一天我約我的心愛的去看電影,他說他有事情,我就自己去了。當我坐在電影院的座位上時,看見我的心愛的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進來,我當時差點暈過去。我哭了,憂傷的電影總是使我流淚。啊,憂傷的電影……&rdo;&ldo;他真的有那麼好嗎?&rdo;鍾藎把手放在花蓓的肩上。花蓓苦笑,老老實實回道:&ldo;也不是非常好。之前希望太大,一下子栽下來,有點不太適應。呵呵,你必須承認,那是一張很好的飯票。&rdo;&ldo;你最近胖了不少,該減肥了。&rdo;&ldo;我才沒有,是你太瘦了,我現在是標準美人。&rdo;&ldo;恬不知恥。&rdo;&ldo;咋啦,妒忌啊?&rdo;花蓓得意地翹起俏麗的小下巴。鍾藎輕輕吐了口氣,&ldo;他從來就沒喜歡上我。&rdo;花蓓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下,&ldo;你別安慰我,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選擇你的。我……心甘情願認輸。&rdo;&ldo;我被人愛過,雖然已是過去式,我知道被愛是什麼滋味。如果發自內心喜歡一個人,不管男女,都會把對方的感受放在首要位置。從一開始,他都是在自說自話,根本不在意我的想法。甚至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冒味地闖進我家中。自我介紹時,亮出他顯赫的身份,無非是想讓我爸媽為他開啟便利之門。他幾次跑去我辦公室,我要是不和他外出,他就會表現得讓全世界都知我們在戀愛。有時,我都覺得,他並不是在追我,而是有目的有計劃的在進行著什麼,而那個結果對他似乎非常重要。我可以確定地講,那不是愛。他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他還沒學會怎樣愛一個人。所謂體貼,所謂風趣,都是為他的光環再鍍一層金。他太近功近利,也很自私自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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