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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猶如受酷刑一般，一邊走一邊盯著馬路，看看有沒計程車經過。真就怪了，都走了兩站路了，就沒看到一輛計程車。白雁死心地收回目光，偷瞄了下康劍，發現他把一把傘傾斜向她，他差不多整個身子全在雨中，筆挺的西褲上沾滿了泥巴，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額頭，看上去全無平時的冷峻，象個大學生似的。心，就那麼狠狠地被撞了一下。&ldo;這是我的手機號，不對外的。&rdo;在白雁租住的公寓前，康劍塞給她一張紙，&ldo;有時間多聯絡。&rdo;白雁納悶地接過，看著他轉過身去，忙叫道：&ldo;康領導，回去泡個熱水澡，最好喝點感冒沖劑，預防凍了。&rdo;康劍在雨中揮了揮手。白雁捏著那紙條，在樓梯口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見康劍的身影，才上樓。日子如沙漏裡的沙，一點點的又篩去了不少。轉眼，天氣漸涼，一股寒流來襲，濱江的氣溫陡降十度。白雁依然忙忙碌碌的。有一天，她從住院大樓去門診拿一份病人的資料，經過剛建好的急診大樓前，看到停了好幾輛車，院長領著一群身著正裝的人正準備進去，後面跟著一個拱著攝像機的男人，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發現康劍在其中。康劍也看到她了，目光相對，白雁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康劍停下了腳步，白雁眨眨眼，走了過去。&ldo;康領導，今天下來視查的呀！&rdo;白雁笑著問。康劍面無表情。拱著攝像機的男人突然把鏡頭轉向了他們，白雁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ldo;工作還好嗎？&rdo;康劍一幅公事化的口吻。&ldo;好……啊！&rdo;白雁緊張得有點結巴，掌心往外滲著冷汗。&ldo;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rdo;康劍挪了下身子，擋住了鏡頭。&ldo;我沒什麼事情要找你。&rdo;白雁實事求是地說道。康劍抿緊薄唇，一言不發地掉過頭。過了幾天，濱江新聞裡出現了這個鏡頭，醫院還特地組織收看的。院長不知道居然有這一段，把白雁叫到辦公室，問康市助問了她什麼。白雁沒有內容可彙報，院長恨鐵不成綱地瞪了她一眼，讓她出去了。不過，白雁的名氣這下就更大了。柳晶把她悄悄拉到一邊，問她康劍是不是她一直以來守身如玉的目標。白雁哭笑不得，&ldo;柳晶，你明明都二十有四了，怎麼還活在童話中。別管現在是什麼社會，人還是分三六九等的，康劍那樣的人和我是同一檔次嗎？門當戶對的觀念是有點落伍，可是你不覺得這很真實嗎？我是想嫁個公務員，是想做做個集萬眾寵愛於一身的正室，可不是委身給某領導做一丫環。別聽到風就亂打雨，汙了我清白，我守身不成玉，成了塊朽木，你陪我一輩子。&rdo;柳晶吐吐舌頭，覺得自已是疑神疑鬼了。這話說了沒二個小時，白雁就接到了康劍的電話。&ldo;晚上有沒有空，政府放映室來了幾部大片，過來看吧！&rdo;明明是問句，到了最後卻成了強烈的肯定。白雁沉吟了下，小心翼翼地回道：&ldo;我今天共進了三次手術室，有點累，謝謝康領導！&rdo;&ldo;累了就放鬆下，我八點過去接你。&rdo;康劍掛了電話。白雁第一次失去了平靜，在公寓裡團團轉著。手機在八點準時響起，她站在窗邊往下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下面。她披了件大衣跑下樓，腳上穿著拖鞋。康劍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ldo;康領導，真的不好意思，我明天還要去接早班，一會兒要早睡。&rdo;她不自然地拂著頭髮，呵著凍得冰冷的手。康劍抿緊唇，看不出什麼神情，他突然開啟車門，&ldo;那就進來坐一會吧！&rdo;白雁怔了怔，沒辦法坐了進去。車門一關上，車呼地一下就駛向了街道。白雁只看到霓虹燈飛速地在窗邊閃過，她不安地看著康劍，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車停下來時，白雁依稀看出是城郊的一片小樹林，心突地就怦怦直跳。&ldo;白雁，做我的女朋友吧！&rdo;康劍臉趴在方向盤前，一字一句，說得非常緩慢，白雁想裝聽不見都不行。何況四周太寂靜了，黑夜裡，輕聲細語都清晰入耳。&ldo;康領導，你真幽默。&rdo;難得，白雁還笑得一臉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