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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聽得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ldo;程未再同學,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聒噪。&rdo;未等得及他反駁,十六路已經搖曳生姿地來了,於是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說:&ldo;我現在有事先走一步,警告你少纏我,我對八十歲老頭一樣羅嗦的人沒興趣。&rdo;說完蹬蹬竄上車,那廝在背後&ldo;哎哎哎&rdo;了老半天也沒哎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吹著口哨哼著歌,去參加自己的葬禮。此行空前絕後,我將永垂不朽。如果夏青青尚在世,我一定選中式傳統葬禮,吹吹打打好不熱鬧,方圓十里都知道夏家歡慶佳節,吉祥熱鬧。按夏家的財力,一定請得起當紅歌星來唱一曲《死了都要愛》,但夏凝霜肯定點《好日子》,紅紅火火放炮慶祝。至於我,當然送一首《人鬼情未了》外加《等著你回來》送給秦暮川,讓他噁心到吐胃酸,從食道一直腐蝕到口腔。一張臉燒掉一大半,呃,想想已經噁心到自己。城春糙木深,落燕雨紛紛。閒得無聊,又開始亂七八糟胡亂吟詩作對。早春時節,公墓寂寂無人,偶有鳥鳴清脆,伴風吟。顯然媒體未接到可以前來拍照觀禮普天同慶通知,大門前黑衣保鏢鬼煞一樣四處逡巡,說是鐵桶一般密不透風絕對誇張,因為我已撿著歪七扭八的小道從後抄上。除卻管理員,無人比我更熟悉樊山公墓,只因夏青青生母與外祖父都長眠於此,十年間每月初一十五必來探望,還有生日忌日國慶假期,從前總愛故作深沉,彷彿全世界唯我最憂傷,每每不遠千里敢來此處透過稀疏梧桐葉四十五度角仰望老天爺,還要時不時落下幾滴孤兒淚,彷彿是偉大老天爺前世倒黴透頂虐戀情深的某某小三。公墓圍牆並不十分高,最重要是高不過一側不知名參天大樹。做做熱身運動,撩高了白紗裙,呸呸,來點口水摩拳擦掌,女土匪橫空出世,一蹬腿上樹,猴子似的活溜,這副身體著實好用,十八般武藝都來得,一蹦三尺高,堪比鬥戰勝佛天蓬元帥。總之遠勝凡人,估計一掌能劈三塊磚,斬首似切瓜。攀上延伸入牆內的枝椏,一條腿已經跨在高牆之上,再緩緩放低身子,最後安全著陸,前頭一群假裝肅穆傷悲的人排列整齊,唱一出送君千里戲碼,撕心裂肺無人賞,豈不可惜?風吹來,梧桐沙沙響,亭亭已如蓋。我站在濃蔭樹影裡,靜靜看錦繡棺槨昭顯昨日繁華,不知是誰腦充血,未將夏青青屍身火化成灰,彷彿情意綿綿留她全屍落葬,墳墓比旁邊眾人多出好幾坪,在城中公墓裡顯得如此封建迷信不和諧。教人第一眼看了,認定夏青青生前是個一人佔倆座的超級大胖子,死後大字形攤開來住豪華墳墓,大約連棺材都要訂做,不然找不到加加加大號。我頹喪,這群莫名其妙的王八蛋。幾位主要人物齊齊上場,我一個個打量過去,頓時眼花繚亂,女人的臉都掩映在黑紗裡,還要戴口罩,那個夏凝霜,你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有口臭吧。秦珊珊破天荒卸下她的招牌煙燻妝,一張臉白裡透著黃,該如何形容如此顏色,就是快要變成黃臉婆的趨勢但是又還沒有真正變成黃臉婆,我囉嗦了,但在此對天發誓,這是十年來第一次看見秦珊珊真面目,曾幾何時我一度認為秦珊珊的煙燻妝是一層人皮面具,夜裡下樓來喝水都是熊貓眼漣漪似的一圈又一圈,活見鬼。她旁邊自然是我那除了一張臉好看,其他考評全部為零的父親夏桑榆,一行人哭得最淒涼是他,格子手帕鑲花邊,真服了他。祖父坐在輪椅中,帶著墨鏡,一張臉除了面目表情依然面無表情,笑的時候手指頭數的過來,有時好奇,家中除了我,誰還見過祖父笑。如今是我自大,你看夏青青已死,他老人家依舊不動如山,分毫不減淒涼色。夏知秋這混蛋也在,所有人他算最正常,煤球顏色貼身裁剪西裝一套,淺灰色條文襯衫最頂端兩粒扣永遠不扣,更不要說領結領帶,夏知秋永遠處於隨時要撕開襯衫熱舞,高喊&ldo;來呀來呀快來看我胸肌&rdo;的風騷狀態。我勒個去,夏知秋這流氓惡棍混世魔王。我一貫否認雙胞胎有心靈感應這回事,但突然間夏知秋犀利回頭,目光落在腳下婆娑樹影中,令人下意識往後躲。彷彿只這一眼,他已將我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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