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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擺設還是如同當日他與她恩愛之時,對鏡梳妝,窗前賞景-------也幻想過有了孩子,要含飴弄兒-----甚至到-------他的氣息是日漸的薄弱了,以往總是掛著的軍裝也早已不在了。平素她也無感覺,到了現在,每當抬頭,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知道是自己親手將他推離的-----淚又在不知不覺中潸然而下了----- 心是酸的,是麻的,是苦的,是痛的!都已經到了極限了,她無法再承受他任何一次的背叛了。喜鵲益發懂事了,這段日子總是開解她。望她與他和好如初。她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她只是沒有勇氣了,也沒有力氣了。她原不原諒他,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原諒了又如何呢?他雖有苦衷,但到底是背叛了她對他的信任。她想要的,他沒有給她。其它的,他能給的,她又要來做什麼呢?她已無半點力氣了,也無再次復原的能力了--------年關將近,天氣更是陰晴不定了。漸漸黃昏的時候,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屋內通了暖氣管子,溫潤如春。赫連睿身上只著了一件藍色織錦緞棉衣棉褲,。在地毯上爬來爬去。已快半歲的他,生的粉雕玉琢,人見人愛的。喜鵲和香蘭也坐在地毯上,拿著鈴鐺,小風車及一些舶來的汽車等西式玩具,不停的逗他玩。那小傢伙只是呵呵笑著,口水流個不斷。正在嘻鬧間,只聽門口的丫頭道:&ldo;少夫人,靖琪小姐來了。&rdo;淨薇本是坐著,微笑著看著睿兒玩耍。見靖琪進來了,心中歡喜,道:&ldo;怎麼不早些過來,外面在下雨呢!&rdo;靖琪回道:&ldo;放學後,去買了些東西孝敬我們家的小祖宗!&rdo;邊說著邊拿出了一個禮盒,寫滿了英文,一看便知又是舶來的玩具。淨薇笑道:&ldo;疼孩子也不是這個疼法,你老是給他買,都來不及拆了。況且又不缺這個,不許再買了。再這樣下去,要把他給寵壞了。&rdo;靖琪也不理她,蹲下身朝睿兒拍著手道:&ldo;來,乖,到姑姑這裡來。&rdo;那小傢伙咯咯直笑,卻是慢慢半爬半跑的朝她走來。靖琪這才轉頭朝淨薇一笑:&ldo;看吧,這小傢伙,機靈著呢。知道誰寵他。況且啊,大哥就這麼一個獨苗,不寵他寵誰去。&rdo;靖琪抱起了睿兒,在他柔嫩的小臉上親了親,方道:&ldo;若是你和大哥再生幾個,我保證不那麼寵他。我寵其他幾個。&rdo;才說出口,就已覺得說錯話了,忙止了口。偷看了淨薇一眼,只見她好象也沒有注意,只是看著窗外淅瀝的雨滴。倒是喜鵲看著她,苦笑了一下。大少和少夫人分居兩處,在府邸早不是秘密了,現在怕是整個北地名流也少有不知曉的。婆子,丫頭們私底下早已傳過很多流言碎語了,說是北地不少的官員,大將的,時不時的要送美女給大少。有幾次說的極其逼真,讓人當真以為府邸馬上要多幾個姨太太了。但說歸說,府邸倒也沒有添什麼姨太太。但大少到小樓的日子卻是越來越少了。小姐也從未在主動找過大少。古人說的是&ldo;相敬如賓&rdo;,小姐和大少卻當真是&ldo;相敬如冰&rdo;的了。就算再避著他,在除夕前慰勞軍中大將和家眷的晚宴還是推脫不掉的。他亦早早派了侍從來通知了。這種場合,她只需到到一下,露個面,便是大功告成了的。喜鵲卻是盡心,早早的幫她挑了衣服首飾的,隆而重之,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她素來不喜這些,所以到最後只穿了喜鵲挑的紫絳紅的天鵝絨旗袍,和白色的貂皮大衣。那成套的金鋼鑽首飾,太過於奪目了,她平素也不喜歡,便挑了一串長珍珠鏈子戴著。生了睿兒後,身子也沒有豐腴,此時穿上這件旗袍,腰身竟然還略有寬鬆,益發顯得不盈一握,楚楚動人的。本想換過一條,赫連靖風又派了彭定力過來催,這才發覺屋外已陰沉了下來,便打消了念頭。下樓到了廳裡,只見赫連靖風平素的座車已停在園子裡了。眾人見她出來,已忙遠遠的行禮問好。赫連靖風已坐在車裡了,手上還拿著一些檔案。見她進了車子,只抬頭看了她一眼,極短的一眼,又俯首在檔案裡了。兩人也亦有個把月沒有見面了,她也不言語,只靠著車門的地方坐著。一時間,車廂裡靜默無聲,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聽見。車子很快動了起來,那麼狹小的地方,再怎麼遠,還是近的可以觸控的。他身上那混合著雪茄香味的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以前那麼多的日子,這種味道已然是如日出月落般的熟悉了。但卻好象又如此的遙遠了----遠的像是在夢中聞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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