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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風懶洋洋走來,捧起了她鬢邊細碎的發,柔柔飄過臉頰,□而慵懶。青青痴痴笑起來,眼睛望著牆外碧藍如洗的天空,很遠,很遠,柔軟的雲,拼湊出那人微笑著的臉,無時無處,隨她匆匆腳步,去許多地方,看許多風景。一抬頭,便可以瞧見他的笑,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ldo;綠水本無情,因風皺面。&rdo;撒盡了手中魚食,一池錦鯉騰躍,丹頂錦鯉王卻沉了下去。 風又來,腰上靛藍色褶襉裙搖擺,&ldo;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rdo;時光轉入靜謐,青青卻收斂了悽惘笑容,轉身問萍兒,&ldo;去尋尋,可有顏色深一些的衣裳。&rdo;萍兒應是,南珍嬤嬤卻警醒起來,忙問道:&ldo;公主要做什麼?&rdo;青青擦了擦手,混不在意,&ldo;夜裡,走一趟天牢。&rdo;&ldo;殿下三思,那深牢大獄豈是說去就能去的,即便是去了,也多半見不著人,您又是何必。&rdo;&ldo;唔,那便闖進去好了。&rdo;南珍嬤嬤還想勸,青青卻已離了池塘,走入小徑,轉眼便沒了蹤影。南珍嬤嬤站在原地,暗自驚心,原來日月昭昭,乾坤朗朗,當真有妖魔作祟,教人瘋魔,卻又是不瘋魔不成活。事情多多少少有些出人意料。青青不曾遇到阻攔,趁著夜色,一路通行,終是瞧見趙四揚憔悴面孔。陋室裡一張幹稻糙鋪成的小c黃,一扇漏著清光的窄窗,蛇蟲鼠蟻時時叨擾,腐朽惡臭刻刻繞鼻。獄卒開了鎖,牢門吱呀一聲悲泣著展開,青青緩步走進去,萍兒被薰得捂住口鼻,青青卻渾然不覺,令萍兒放了衣物吃食便出去。而趙四揚背對著她坐在清冷月光裡,今夜月色矇昧,柔柔籠了他一肩,堅硬的稜角即時轉了柔軟,透出與月色輝映的孤獨,一如絕壁孤松,雲霧繚繞間,尋不到依伴。他不願回頭,青青便走過去,攬了他的肩,磨蹭著他藏著鬍渣的臉。&ldo;不是說一輩子麼?轉眼就要到頭,你可真是會佔便宜。&rdo;未曾察覺時,眼淚已經落下來,貼著趙四揚的臉,溼漉漉一片。青青變得愛哭,變成易碎的小女人。但也許,這是她本來面貌。被逼出來的堅強勇敢,築一座堅硬城池,城門緊閉,他在城外走過似水流年,她的城門終於洞開。她又開始恐懼後悔,患得患失。他開口,滿嘴苦澀,愁腸百轉,苦得要落下淚來,卻只得短短一句&ldo;對不住&rdo;。言罷,身心俱疲,彷彿瞬間老去,月光刷白了頭髮,黑夜揉皺了面板,心跳急速,呼吸艱難,如此這般,也好也好,一夜白頭一同變老,皆是夢中所求。青青說:&ldo;我想知道。&rdo;趙四揚道:&ldo;我不能說。&rdo;青青擦乾了眼角,拉他起來,笑笑說,&ldo;吃飯吧。&rdo;兩人便在塵埃漫步的牢獄中對酌,青青為他斟酒佈菜,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又賢惠又溫婉,一時彷彿轉換了時空,座下不過升斗小民,夜間妻子為丈夫暖酒添菜,偶爾閒聊幾句,溫馨美滿。但,一切不過是好像罷了。趙四揚放了筷子,握著她冰冷的手,蹙眉道:&ldo;山西大營,兵士過冬的衣裳裡塞的都是糙紙。文臣死諫,武將死戰,我身為兵部給事中,責無旁貸。&rdo;&ldo;嗯。&rdo;青青點了點頭,不肯看他。&ldo;青青……好好活著……&rdo;青青抬起頭,雙眼猩紅,一甩手掙開他,倏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冷冷睨著他,卻是含了淚,帶了哽咽,&ldo;你以為你誰?這又是交代什麼?求我幫你處理好身後事麼?&rdo;趙四揚卻笑了,漆黑眼眸,如一片溫柔廣袤的水域,靜靜映著她的臉,彷彿此刻凝望,便已涵蓋了荒涼枯槁的一生。&ldo;終我一生,不過是想尋那相伴之人,卻不知一切艱難如斯。&rdo;他嘆息,悵然呼喚,&ldo;青青……&rdo;青青揚起手,又頹然放下。青青看著他,狠狠咬著下唇,將蒼白唇瓣硬生生咬出一道血痕。&ldo;我是不是錯了?&rdo;他的心被狠狠一撞,想張開手,擁她入懷,卻只能靜靜看著,一言不發。沉默,死水一般的沉默。彷彿無事發生,青青躬下身子收拾碗筷,這事她只瞧著丫鬟們做過,自然手拙,趙四揚伸手接過,他粗糙的掌心滑過她細膩的手背,瞬間又離開,滅卻了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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