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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動聽柔和，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決絕果狠，莫名叫人發寒。她說完，側頭向著身後微一示意。身後兩名弟子立刻抬出一付擔架，擔架用白布蒙著，看那樣子似乎是一個人。&ldo;昨晚，本莊下人柳暗得罪了尊夫人。本莊已按規矩對她施過懲戒，現在我將她交給先生，是生是死，全憑先生處置。&rdo;我靜默不語。豔少沒有去看那付擔架，沉默一下，微笑道：&ldo;林小姐這一番話，確實是直言不諱。御馳山莊有林小姐坐鎮，相信一定能夠避過這次的風雨。至於這個人‐‐，既然小姐懲戒過了，就請小姐帶回去吧。&rdo;林晚詞躬身謝過，道：&ldo;我來時看到先生門前的馬車，冒昧問一下，先生可是要遠行？&rdo;豔少點了點頭。她笑起來，宛如午夜蘭花綻放。&ldo;這真是巧了，我這兩日也要出趟遠門。&rdo;豔少淡淡的哦了一聲，興趣不大的說道：&ldo;預祝小姐旅途順利。&rdo;林晚詞便不再多話，微笑告辭而出。26 （2）&ldo;管教不力？&rdo;我目送林晚詞出門，慢悠悠走到豔少身邊問道：&ldo;你相信她的話嗎？&rdo;&ldo;戲份做得這麼足，不信也得信啊。&rdo;他故作無奈的嘆一聲，轉而打趣我道：&ldo;真難得你這麼早起c黃。&rdo;&ldo;生命在於睡覺嘛。&rdo;我隨口胡扯。他笑而不語，牽我的手徑直去吃飯，然後一行人乘車出城。計劃的路線是這樣的：乘馬車到濟寧，再由濟寧走水路抵揚州轉南京。我甚少有機會坐船，不由得大大的興奮。我們到濟寧僱好了船，已經是晚上，便在當地住了一晚，晚飯也不急吃，杜杜鳥便吵著去逛夜市，鳳鳴平日極老成的樣子，這會子也漸漸露出年輕人的活潑來，一整天居然熱鬧非凡。我對於水上行舟的熱情在上船後的第二天下午便消失了一大半。兩岸風景固然不差，卻也並不如電視劇裡看到那麼美好。日子進入五月，天氣就迫不及待的熱起來，迎面而來的風裡帶有一股鹹溼的腥味，使我一陣陣噁心。第三天早晨，船剛行出一會兒，豔少忽然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他看後便蹙眉不語。我笑道：&ldo;什麼事令你不快了？&rdo;他瞥我一眼，將信遞過來。我接過來一看，頓時沉下臉來。他笑起來。&ldo;這是什麼表情？&rdo;我冷著臉道：&ldo;這個訊息為什麼要告訴你？&rdo;他含笑道：&ldo;習慣使然。&rdo;我頓時氣結。他握住我的手輕吻一下，笑嘻嘻望著我。我頓時潰不成軍，只得作罷。彼此沉默了一會。我忽然也好奇起來，湊近問道：&ldo;奇怪，這件事你究竟是如何進行？&rdo;他笑嘻嘻道：&ldo;也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些前人用過的方法，在京師遍cha眼線，然後分析篩選出有價值的訊息，做出最後的判斷。&rdo;我繼續追問：&ldo;那麼按照你原來的計劃，屆時你將怎麼做呢？&rdo;他輕輕啟唇吐出一句話：&ldo;立刻起兵攻打北京。&rdo;我低呼一聲道：&ldo;歷史記載漢王畏懼三大營，不敢出兵，從而錯失良機。&rdo;他揚眉一笑，道：&ldo;三千營多為元朝降兵，驍勇善戰，他們為明朝所用絕大部分是貪圖錢財，其中幾個首領都收了漢王的大禮；神機營看似兇猛，實則笨重，唯有五軍營最為精銳，漢王的那群烏合之眾絕不可與之正面交鋒，不妨派出江湖高手，暗中襲取將領首級……&rdo;我撇撇嘴，哼道：&ldo;這太卑鄙，不夠光明正大‐‐&rdo;他嗤笑一聲，輕敲我的頭道：&ldo;又說傻話了！謀反本來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更何況是兩軍對壘生死一線。&rdo;我胡攪蠻纏道：&ldo;反正我相信歷史是不會被改變的，他註定是一個失敗者，即便生命重來，他仍將會透過別的門路成為一個失敗者。&rdo;他大笑起來。&ldo;天，這是什麼理論？你上次說過的，對了，叫宿命論者！&rdo;這時船身一陣晃盪，我忽然覺得反胃，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腸胃直往上湧。豔少蹙眉道：&ldo;怎麼了？&rdo;我深深呼吸，搖頭道：&ldo;大概是昨晚吃壞肚子了。&rdo;26 （3）船靠岸的時候是中午，杜杜鳥直嚷著肚子餓，活脫脫是個餓死鬼投胎。大家便尋了一個酒樓吃飯，我一點胃口也無，豔少叫來一個夥計，詢問附近有無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