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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一紅，轉目看了看豔少，終於忍不住問道：&ldo;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使本門武功？&rdo;豔少轉動指尖的瓷杯，沉吟道：&ldo;當年，我確實曾經將梵剎劍法傳給一個人，泓玉的劍法或許是她傳授的。&rdo;我道：&ldo;那人是誰？男的女的？&rdo;他道：&ldo;女的。&rdo;我笑道：&ldo;一定是個美女。&rdo;他笑看我一眼，沉默片刻，道：&ldo;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明成祖發動的靖難之變剛剛成功，但世道仍然非常混亂，流寇四起，南方有不少豪富之家入鏌鋣山避禍，我聽聞中原武林高人輩出，便想下山見識一番。我一路東來，遇到的盡是些綠林強盜……&rdo;我道：&ldo;我知道了，你遇到了一個美貌的女強盜。她看中了你，想搶你回去做壓寨相公，誰知她打不過你，結果，反被你收了，於是你就傳了這套劍法給她。是不是？&rdo;他看著我，微笑道：&ldo;她恰恰是被強盜打劫的那個。&rdo;我哼道：&ldo;那一定是你英雄救美了，哼！很懂得憐香惜玉嘛！&rdo;他點頭笑道：&ldo;不全對，但也差不多。&rdo;我待要說話，忽然瞥見鳳鳴面上隱有笑意，連忙閉嘴。豔少道：&ldo;她叫雷攸樂，是一個鏢師的女兒，她父親保的一趟鏢被蜀中的綠林大盜劫了，自己也身受重傷，回去後沒兩天就死了。於是，她孤身前往峨眉山拜師學藝，意圖報仇。那一天，我正好與峨眉掌門切磋劍法，她眼見峨眉掌門敗在梵剎劍法之下，就轉而要求拜我為師。我便將梵剎劍法傳給了她。&rdo;他頓住，喝了一口茶，笑道：&ldo;這種事我本來是絕不管的，但是，她父親敢保那趟鏢卻令我有些佩服。&rdo;鳳鳴奇道：&ldo;那趟鏢保的是什麼？&rdo;&ldo;是一個人。&rdo;&ldo;咦？&rdo;我也忍不住好奇，&ldo;是什麼人？&rdo;&ldo;他是翰林學士黃子澄的兒子。黃子澄乃是建文帝的重臣，永樂帝登基後下令滅其三族，家眷全部沒入教坊為妓，他的兒子改姓出逃。&rdo;我驚歎一聲：&ldo;哇，這個姓雷的確實夠大膽的。&rdo;豔少笑笑，續道：&ldo;好在雷攸樂並不笨，跟我學了三個月，劍法略有小成，我便讓她去報仇，約好在兩個月後在嵩山見面，誰知她回來時，又帶了一個女子。&rdo;我醋意爆發，忍不住道：&ldo;你豔福不淺嘛！這次又是誰？&rdo;他嗤笑一聲，道：&ldo;她報完仇，又去救黃子澄被沒入教坊的妹妹，誰知她已自殺身亡，卻遇到另一個流落風塵的官宦小姐梁冰，就把她帶了回來。我見她們無處可去，只好暫時帶在身邊。昔年江湖朋友送我豔少之名，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們倆。&rdo;我想象他當年帶著兩名美貌少女，縱橫江湖意氣風發的情景，心裡一陣陣泛酸，卻聽鳳鳴問道：&ldo;後來呢？&rdo;他看著鳳鳴，微笑道：&ldo;後來，我發現中原武林的高人也不過如此，就回鏌鋣山了。路過西域雪蓮山的時候，順道拜訪了一下逍遙四仙，下山的時候遇到襁褓中的你，就將你帶回去了。&rdo;我道：&ldo;人家鳳鳴問的是那兩個姑娘，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rdo;他放下茶杯，道：&ldo;我回去的時候，就和她們分手了。我也不知道她們後來怎麼樣了。&rdo;我一愣。&ldo;你不是說她們無處可去嘛？怎麼把人家扔下不管了。&rdo;&ldo;我既不是她們的父母長輩，也不是她們的丈夫，為什麼要管她們呢？&rdo;他看著我，一雙眸子忽然充滿笑意。&ldo;除非，你是想我將她們娶回來做老婆？&rdo;我瞪著他。&ldo;難道你後來再沒有和她們聯絡過？&rdo;他笑道：&ldo;雷攸樂那性子是絕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就不用擔心了。&rdo;我也笑。&ldo;我一點也不擔心她，倒是挺擔心她那個漂亮的女弟子，今晚那兩個人身手都不弱，我看你的梵剎劍法也未必贏得了他們，何況還有七海連環島的人。&rdo;他站起身，微笑道：&ldo;沒錯，你明天可不能再懶c黃，必須早起趕路了。&rdo;我哼一聲。&ldo;那得看我的心情。&rdo;他握住我的手，笑嘻嘻道：&ldo;你的心情不好？&rdo;我道：&ldo;假如你也傳兩套什麼劍法給我，我的心情或許會好一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