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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吐溫有一句名言說‐‐有時候真實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愛情亦是如此。毫無邏輯可言。在這樣一個兵荒馬亂的年月裡，倘若一定要我挑一個人去愛，最合適的，當然是林少辭。可我偏偏愛上楚天遙。人生的許多事，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譬如何時生，幾時死。我不知道，我將會哪一天死去。而我貪慕這滾滾紅塵，和他所給予的溫暖，即便只是曇花一現。我不知道他消失這麼多天，究竟去了哪裡？是否又殺了什麼人？他回來之後，明顯的消瘦了，眼角的細紋漸深，好像極其容易疲倦。這一刻，他枕著我的膝蓋沉睡，呼吸平穩，面色蒼白，眉宇間帶著一種孩子似的滿足，看得我莫名心疼。這個男人長了一張清俊文秀的臉，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忍不住深深嘆息。&ldo;好好的，嘆什麼氣？&rdo;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睜著一雙烏黑皎白的眼，含笑看著我。我微笑，順手理他的頭髮‐‐這頭流瀑般的白髮提醒我，我欠他的。&ldo;你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rdo;&ldo;你還不是一樣。&rdo;他第一次近乎賭氣般跟我說話。&ldo;啊？&rdo;我一愣。&ldo;你醒時，像一隻牙齒鋒利的小老虎。&rdo;&ldo;胡說！&rdo;我佯怒道，&ldo;我比老虎要兇殘得多，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再被我抓住什麼把柄。&rdo;他看著我，嘴角慢慢彎起一道漂亮的弧線，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明亮的眸底有一股剋制不出的喜悅朝外流瀉。我摸摸他的臉，戲謔道：&ldo;傻了，被罵還這麼高興？&rdo;他握住我的手，輕吻一下，笑道：&ldo;你剛剛說&lso;再&rso;，我什麼時候被你抓住把柄了嗎？&rdo;我甩開他的手，重重哼一聲：&ldo;你自己心裡明白。&rdo;他忽然低低嘆息一聲。&ldo;這種感覺真好！&rdo;我微微皺眉。他忍不住笑出聲來。&ldo;你吃醋了，不是嗎？&rdo;我禁不住臉紅。&ldo;你想得美啊。&rdo;他嬉笑著，伸手摟住我的腰。&ldo;傻瓜！不是你想得那樣。&rdo;我將他推開一點，拿出警察叔叔審訊犯人的口吻道：&ldo;老實交代，你們那晚都幹了些什麼？&rdo;他兀自傻笑，輕聲道：&ldo;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她幫我扎針。&rdo;說完，他便低下頭，輕吻我的嘴唇，前所未有的溫柔。忽然之間，我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什麼漢王謀反，什麼江湖恩怨統統都拋到九霄雲外。我只想好好活著，與我心愛的人執手終老。良久，他放開我，忽然提高嗓音道：&ldo;鳳鳴，找最近的客棧投宿。&rdo;鳳鳴打馬疾馳。我的臉頓時像火燒，不敢看他。他大笑。&ldo;真難得，你也會害羞。&rdo;&ldo;害羞？&rdo;我抬頭瞪著他，&ldo;我這是期待的喜悅。&rdo;&ldo;天！&rdo;他又驚又笑，&ldo;沒見你這麼直接的女人。&rdo;&ldo;還有更直接的呢。&rdo;我立刻移到他腿上，迅速吻住他的唇。車內氣氛立刻升溫，曖昧香豔之極，少兒不宜。幸好馬車適時停住，否則我怕我不能自控。是夜，他沉靜睡去。我起身去找鳳鳴。他正在樓下喝酒，清秀的面上有幾分冷峭，他很像楚天遙，連喝酒的姿勢都像足七分，亦或是在模仿。他看見我，起身道：&ldo;夫人！&rdo;&ldo;坐吧。&rdo;我開門見山說道，&ldo;豔少究竟怎麼了？&rdo;他面色微變。&ldo;您為什麼問這個？&rdo;&ldo;他身體不舒服，怎麼回事？&rdo;他沉默一下。&ldo;您何不直接去問主人？&rdo;我一怔。&ldo;是很嚴重的病？&rdo;他看著我，目光閃爍，忽然問道：&ldo;您很愛主人？&rdo;&ldo;廢話！&rdo;我瞪著他，&ldo;他到底怎麼了？&rdo;他仰頭喝下杯中酒，一口氣道：&ldo;沒什麼。練武之人，免不了要有些病痛。&rdo;我還欲再問。&ldo;夜深了，您何不早些歇著。&rdo;他飛快說道，&ldo;屬下也有些倦了，告退！&rdo;說著頭也不回的上樓去。我一愣，有些疑惑是否自己眼花，他的眼睛裡恍若有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