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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就這樣毫無目的地在夜裡遊蕩。離開道潤家裡的時候，我幾乎是掙扎著推開他逃出來的。此刻，又這麼晚了，哥哥們會擔心我吧？那些愛著我，愛著這個不值得被他們愛著的我的人，會擔心我吧，會想我吧，會來找我吧？不想再給大家惹麻煩了，但是要我回去，我該回哪裡去？回到那個家，告訴他們我不是他們的妹妹，而是那個道潤和那個尤佳夫人的親人嗎？那他們算什麼？他們為我付出的一切算什麼？算什麼？我對著天空問。因為找不到答案而對自己失望了，傷心了。一滴雨水落下來，剛好打在了我的額頭上，很冰的雨水，好像眼淚。啪嗒，又是一滴，打在我的脖子上，緊接著又是一滴，又是一滴。好冷，每一滴都冰得讓人顫抖，但是我不想逃避。讓他們淹沒我吧，淹沒我的身體和靈魂，淹沒我吧！上蒼，請那樣做吧！&ldo;你在幹什麼？&rdo;我本應該忘記了一切，本應該什麼都不在乎，任由雨水將我淹沒，但是那個聲音，我無法抗拒。我猛地轉身，看到他就在我的身後，隔著一條街，隔著已經沒有車輛行駛的馬路和瓢潑的大雨。他衝著我大吼，聲嘶力竭：&ldo;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rdo;6眼淚瞬間決堤，我是瘋了，我瘋了，已經瘋了……&ldo;不要，不要靠近我……&rdo;看到他舉著傘穿過馬路向我走來，我連連後退，身體沒有一點兒力氣。不要靠近我，月霜，不要靠近，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我絕對無法抗拒的，所以不要靠近我，不要啊。他當然不會顧及我的感受，他總是這樣的，從來不曾對我他別溫柔。月霜，因為他的名字是月霜，很冷很冰的月的霜。&ldo;你在幹什麼？&rdo;他走進，盯著我，眼睛裡冒著火。&ldo;告訴我，你在幹什麼？&rdo;在第三次追問卻依舊得不到我的回應後，他大吼，衝著我。&ldo;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我衝著他說，眼淚洶湧的根本來不及落下就直接流進我的嘴巴，流進我的喉嚨，讓我的聲音嘶啞，讓我的喉嚨酸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ldo;你瘋了嗎？這麼晚也不回來，還要讓那個人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你過那裡，才知道你……&rdo;&ldo;月霜！&rdo;承受不了了，我再也承受不了了。&ldo;我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嗎？月霜，我知道有些事只有你知道，我看得出來，月霜，你告訴我，我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嗎？是嗎？&rdo;他盯著我，傘跟早上的碗一樣，掉在了地上，雨水立刻打溼了他漂亮的眉毛，打溼了他盯著我的大眼睛上微微彎曲著的睫毛。&ldo;你說什麼？&rdo;不用回答了，相處這麼多年了，我們永遠都能夠從對方的表情就看出答案，就跟我現在一樣。看到他的臉、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這就是他會生氣的原因，這就是他對夜雨還有凝雪他們一直隱瞞著的事實，這就是！&ldo;我是你們醜人大女兒，對不對？是我的爸爸殺了你們的爸爸，對不對……我是壞人……&rdo;&ldo;你說什麼？不要說……不要說……不要……&rdo;他一遍一遍地說，卻不是對著我而是對著他自己。我好想，好想能聽到她對我說：&ldo;不是的！這一切都是假的！&rdo;但是沒有，沒有時間一分一秒殘忍地流逝，而他也就那樣一分一秒殘忍地拖延著，遲遲不肯說讓我放心的話，因為月霜他不會說謊，他不會對我說謊，他不會的！&ldo;為什麼要收留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這樣的我還想讓你們一輩子都疼愛我？我……&rdo;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深陷其中，深陷在這悲慘的真相里，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無可救藥地愛上你，讓我無論怎樣都不願意離開你，為什麼？&ldo;月霜，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愛這樣的我，愛這麼醜惡、這麼邪惡的我，為什麼？&rdo;&ldo;因為……因為……因為真正有罪的人是我，是我！&rdo;突然他說。對著我，聲嘶力竭，眼眶紅得令我心痛。&ldo;真正有罪的人，唯一有罪的人，不是別人，是我！是我！只有我！&rdo;&ldo;應該在仇恨的海洋裡你溺